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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有些茫然,她不太理解对方说的话,那个男人一喝醉就来孤儿院踹门,找他们撒气,在院子里翻找一切值钱的东西拿去卖。
反正六十二一回想起来,那个男人做过的坏事根本数不过来,至于奇怪的事?
五十五此刻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叉子,直勾勾看向还在逼问六十二的女人。
石琳琳见小女孩一副没记起的模样,有些不甘心,她想要的是足够劲爆的消息,那种不痛不痒的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她继续诱导六十二:“就是那个男人进了孤儿院,有没有进过你的屋子,有没有动过你”
“大婶,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找警察,他们更清楚,你问什么他们都会告诉你的。”
五十五突然出声打断,石琳琳面色不善的看着他:“有没有人教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缺少教养的行为?”
旁边记录完信息的程莉抬头,注意到两个身影正向这边靠近,立刻小声提醒室友。
但石琳琳根本不想理会她的话,完全没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上,只顾着教训这个在关键时候打断她的小孩。
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等石琳琳站直身体转头,就看到本该在大厅另一端的两人站到了她面前。
岁笙:“想来你的父母已死多年,才没人教你要遵守规则秩序,不要在别人的地方乱窜,更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胡言乱语?”
石琳琳听到岁笙的话警惕的看向她,高声反驳,试图在音量上压过对方,掩盖事实:
“我们都是登记过才进来的,倒是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们?我不过是看这个小孩可爱,跟她聊了几句而已,说我胡言乱语?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
程莉有些心虚的将本子藏到身后,她的求职“简历”就在这本子上,可不能有什么差错。
她见室友跟这两个女生呛声,担心惹来麻烦,想要立刻离开,反正刚刚也问道了一些东西,足够写出一篇文章了。
但石琳琳觉得完全不够,她刚刚差点就能从小女孩那问出一个“爆料”,都怪那个小屁孩打断,现在让她走实在是不甘心。
其他小孩子都在,岁笙不想在这细纠她胡言乱语的内容,只想立刻将人赶出去。
倒是魏茹听石琳琳在这胡搅蛮缠,已经开始活动手腕了,保镖见她这动作,雷达立刻作响,赶紧快步上前劝道:
“魏先生嘱咐了,让您修身养性,多跟岁小姐学,多动脑子少动粗,不要总去邢先生那边,今天的事回去后,我是要如实汇报给魏先生的。”
魏茹谁都不怕,就是怕她爹,憋气的哼了一声,狠狠盯了石琳琳一眼,看得人头皮一麻。
不过石琳琳见她就是一纸老虎,更加嚣张了,叉腰站在那,一手指着岁笙的鼻子跟程莉说:
“把这个来这充大款的也记上,回头我就让舅舅将她的一言一行都发表出来,让z市的其他人都看看,这个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女啊!——鼻子!我的鼻子!”
岁笙看着她捂鼻倒地,缓缓收起挥出去的拳头,甩了甩,有点痛:“我是不懂道理,好在略懂拳脚。”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岁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第一反应就是鼓掌,突然掌声雷动,把另外两个弄得更蒙了。
别问,问就是惯性,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毕竟见面第一天,岁笙就在一众萝卜头面前“大展拳脚”,会给他们心里留下个什么形象,这很难说。
倒是魏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魏茹手动合上了自己的下巴,才反应过来岁笙刚刚做了什么后,立刻上前伸出拳头。
岁笙不假思索做了相同的动作,拳头相碰对接成功!魏茹大笑几声,直呼畅快!
刚刚还说魏先生让小姐多向岁小姐学习的保镖,现在整个人都麻了。
走廊内,此刻已经能隐约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还在休息的护工听到了惨叫声,正往这边赶来。
石琳琳一手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鼻子,另一只手将旁边试图扶她起来的程莉狠狠推开,目眦欲裂的瞪着冷眼俯视她的罪魁祸首。
指人的食指气得直抖,喊出的话几乎破音:“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叫警察!我要让警察送你去蹲监狱!”
岁笙按下魏茹打算拨通的电话,对着五十五和六十二说:“躺下捂着脑袋打滚,一会医生来就说头晕恶心想吐。”
五十五最先反应过来,应声倒地,见六十二没跟上动作,起身将人带倒,两人开始逆时针转圈打滚,五十五还戏很多的叫嚷着别打我的头,我怕。
六十二想着那个还没吃到嘴的毛巾卷蛋糕,有样学样跟着干嚎,觉得每嚎一声就能多吃一口蛋糕,嚎得十分卖力。
等护工匆忙赶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们对岁笙为保护小孩,才做出正当防卫的说法深信不疑,完全无视了流鼻血的石琳琳。
尤其是在岁笙告诉他们,这两人不是有预约的资助者,而是不明人士后,更是将两人直接关进杂物间。
', ' ')('护工连忙叫来保安和附近巡逻的警察,警察一听是那些孤儿出事了,立刻急了,直接拨通电话到局里。
等人员到齐听完经过后,再看看坐在那无动于衷的岁笙,不用说了,直接将两个不明人士带走,惹谁不好?
岁笙将遗落在地的本子拿起,看着上面断章取义、过度捏造的“事实”,面色不变的塞给从警局赶来的郭兰,她正好管这一块。
从岁笙突然动手到警察将人打包带走,整个过程十分丝滑,魏茹自觉就算将邢叔喊过来处理这件事,也不会有岁笙来得高效。
魏茹:“厉害,小妹佩服佩服。”
岁笙对大她五岁的小妹无感,一手一个,摸了摸刚从驻院医生那回来的两小只的脑袋:“这招是从萧老太那学来的,效果不错。”
一周后,民政局内。
岁笙将崔渺渺和萧胜军的离婚证递给两人,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解脱表情,很好奇那位魏先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萧家自愿和平离婚的。
不过看萧胜军瘦得脱相的脸,想来达成“自愿”的过程一定十分艰辛。
崔渺渺不愿再多看手中的离婚证,在萧胜军走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今天来民政局不仅是来办理离婚手续的,也是来跟岁笙道个别。
崔渺渺:“我打算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不过老宅在这里,我终究要回来的,
还要感谢你上次的帮忙,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处理,直到现在才能跟你正式道谢,真的是我”
岁笙有些头痛的看着她抹眼泪,这人的泪腺还是这么发达,崔渺渺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就是控制不了,只能哽咽着继续说:
“还有范叔叔他们,川悦饭店也多亏了你,我到现在要走了都不敢去见他们,实在是”
一旁竖起八卦之耳的李红梅见她又哭了,立刻递上手帕,示意她擦擦眼泪继续说,崔渺渺道谢接过。
岁笙听到最后,还是从心声里明白她一直赖着不走的原因,原来是想让她代为传达歉意和道别。
她不打算当这个传声筒,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这个工作,无法像崔渺渺一样声泪俱下的将话说完。
所以她直接将人连她带来的行李一起带到了川悦饭店,让她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生理盐水要流,当场解决。
就在岁笙待在柜台收账,等着上二楼挨训的崔渺渺结束的时间,一对眼熟的夫妻出现在了店门口。
两人鬼鬼祟祟在门前探头探脑,在跟岁笙对上视线,确认是她本人没认错后,立刻像换了个人,直接一把推开店门,指着柜台前走神的岁笙大骂: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们肖家好吃好喝把你养大,你念完大学如今有出息了,一个信也不回,在城里吃香喝辣,是怕我们这些泥腿子拖累你,耽误你勾搭有钱的老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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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男一女从进店就开始一顿输出,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看他们手指着的方向,所有食客都知道是在说谁,纷纷窃窃私语开始讨论。
这会正是饭点, 食客不少, 服务生见情况不妙, 立刻跑上二楼搬救兵。
天天吃瓜的岁笙还是头一次当瓜被人吃,刚刚她的大脑过滤了好一会,才在记忆库里找到这两人。
跟记忆里高三之后再没出现的面孔对比,如今过了五年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 看样子日子过得还不错,难怪能修得起老房子。
就是不知道她那一捆鞭炮下去,他们花了多久清洗干净的,估计也舍不得花钱请人, 多半是全家总动员。
但这次只来了肖田旺和他媳妇肖爱苗两个,大概是肖美琴没能说动所有人, 这才只派来了这两个哨兵来一探虚实。
肖田旺两口子看着这食客满座的饭店,好像看到了一桌桌的钞票摞在那,肖美琴竟真没诓他们!
自从肖美琴带娃被休回娘家, 当初他们家有多潇洒,吹牛炫耀城里女婿多厉害,如今就有多落魄。
他们家靠卖女儿得到的大额彩礼给儿子娶了媳妇,又盖起了小二层, 如今钱花得差不多了, 女儿被休, 没了羊毛可薅, 一下断了主要经济来源。
这些年因为有肖美琴在, 他们家的田几乎荒废,重新耕种要费好大力气,头年收成也不会好。
而且她弟弟在城里的工作也黄了,全家都没了好日子过。
当初被肖家村所有待嫁女羡慕的存在,如
', ' ')('今人人避之不及,生怕他们跟自己借钱。
没想肖美琴上次去了城里,一回来就找上他们家,说什么被赶出村的岁笙当上了店老板,赚了大钱,肖田旺只以为她神经失常跑过来胡言乱语。
他们当初把人赶出去,可是一个子都没给,就她那受气包子的模样,还能当老板?
起初他们两家是都不信的,但肖美琴就像犯了牛劲,一遍遍地找他们,后来肖美琴为了让他们相信,又变了个说法。
只说岁笙不知道攀上哪个男人了,混得人模狗样,在家饭店当上了店长,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流落街头的落魄模样。
对于这个说法,肖田旺还觉得有些可信,他可不觉得那个捡来的赔钱货有那个本事,多半是仗着年轻攀上了有钱人,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虽然肖美琴觉得从店里员工对岁笙的态度看,实际情况大概不像她跟肖家兄弟俩说的那样,但她不这么说,肖家兄弟俩又怎么会相信?
若是他们不相信,怎么会亲眼去看?不亲眼看到被自己赶出去的人过得比他们好十倍、百倍,又怎么会起贪念找岁笙要钱?
没道理她肖美琴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到头来却一无所有,还要回娘家遭人白眼度日,而从小无父无母被遗弃的岁笙却过上了好日子。
而面对突然出现在饭店的夫妻俩,岁笙大致也能猜到是谁干的好事,不过耳旁交响曲一样的积分提示还真是果然自己的瓜吃起来才最甜?
肖田旺见岁笙被他们说得不敢吱声,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在注意到从二楼下来的范柄叔侄,更是眼睛一亮。
他指着最前面,看着年纪最大气势最足的范柄道:“是不是他?他就是你找的那个老男人!”
被指认的范柄此刻心情就像清点食材时,在一堆新鲜蔬菜里突然发现了一个臭鸡蛋,可把他恶心坏了!
范柄刚要发火,岁笙突然猛的起身,屁股底下的凳子都震到了墙上,只见她突然大喊一声:“大伯救我!”
一句话成功把店内所有人都镇住了。
[范五:好浮夸的演技。]
[范六:岁笙还有这爱好?]
岁笙:“”听到范五几个的吐槽,差点没绷住表情,有钱不赚是笨蛋!她也是临时起意,不过糊弄这俩缺大德没大脑的,足够了。
岁笙:“大伯你不知道,我生活费不够来这里做临时工,没想弄翻了一个装酒的架子,你不知道他们竟然要我赔这个数!”
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一,肖田旺下意识回答:“一百?”
岁笙摇头:“一千!”
这个数直接吓得肖田旺两口子长大了嘴,这是打翻了一面墙那么大的酒架子?摆明了就是讹人嘛!
不等他们消化掉这个数字,就听岁笙报菜名一样的说出了一溜的赔偿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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