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康叮嘱他:“如果这次去香港谈成了,一切好办。如果没有谈成,就从余晚那儿施施压。”
“知道。”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格外无耻,谁也没有比谁高尚。
沈长宁在香港总是习惯住半岛酒店。余晚的航班比他早,替沈长宁安排好房间,余晚在楼下等他。哪怕已经深夜,还是有人入住。
一辆大巴车上下来数十人。
大约是个交响乐团,有人提小提琴盒,有人拿大提琴盒。应该是等的麻烦,就有人坐在沙发对面交谈,声音不高,用的是英文。
余晚专注翻杂志,忽然,有人在旁边试探着问:“ss?”
像是在对她说话……余晚愣愣抬眸。
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个子高高的,皮肤白净,微笑起来,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暖意。他手里提着小提琴盒,这会儿提了提,示意余晚。余晚会意,连忙往旁边让了一让,又习惯性说了声“抱歉”。
他意外,笑着说:“谢谢。”
大约是在国外待久了,这人带了些abc咬字的口音。
“不客气。”余晚也客气微笑。
她低头,继续翻看杂志。
这些人在聊过几天的演奏会。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闹,气氛嘻嘻哈哈,仿佛是天生的本事,可余晚并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正巧沈长宁打电话过来,她起身离开。
后面有人意识到不妥,轻嘘了一声。
余晚今天是墨绿的套装,很合身。
一手提着电脑,一手垂在身侧。胳膊很白,手腕细细的,戴着黑色手串。
裙摆下的腿笔直而纤瘦,每走一步,都带出女人特有的风情。
像妖娆的蛇。
余晚在门口接到沈长宁,往他身后看了看,“菁菁呢?”余晚好奇。
“小顾先回去了。”沈长宁手机在响,他看了一下,接起来。
“长宁。”电话那头是慕容静的声音。
余晚默然跟在身后。
不知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沈长宁说:“知道了,给你带东西回去。”
余晚看了他一眼。
电梯口,那群乐团的人正在上电梯。
见到余晚和沈长宁过来,先前那个年轻人替余晚拦着门,绅士又温柔。
看着里面那么多人,沈长宁没有动。
知道这位的脾气,余晚抱歉的打了个圆场:“谢谢,我们等下一班。”
“那好。”那人冲她笑,“明天见。”
很奇怪的回答。
余晚一愣,那人还是笑。
他笑起来,脸颊边有个柔软的酒窝,眼眸很黑,亮亮的。
余晚将沈长宁领到套房,安排好一切,就要准备回房,沈长宁却将她喊住:“余晚。”余晚顿住身形,沈长宁便递给她一沓文件,说:“这是这次的资料,你先看一下。”
余晚接过来,粗粗一看,才知道这次过来是谈新的投资商。
目前凌睿股票停牌,现金流被牵制,公司的压力太大,所以沈家转而试图寻找新的投资商。
看着面前的余晚,沈长宁说:“我前两天带小顾去谈了一家,但是没有成功,这次约了几家还有境外的银行,你先熟悉情况。”
“好的。”
顿了顿,沈长宁又多叮嘱一句:“绝密。”
余晚没有怀疑其他,只是说:“知道。”
半岛酒店正对着维多利亚港,深沉的夜总是让人内心静谧。
余晚坐在窗前,摊开这几家投资商的资料,认真开始做准备工作。有些还是专业的英文资料,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会儿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
就靠着烟和咖啡生生熬了一个通宵,余晚洗过澡,浑身才觉得轻松。
这儿离维港很近,走几步就到,余晚出去换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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