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1 / 2)

<h1>第148节</h1>

“你会下厨?”薄荧懒懒地靠在冰箱上,面带好奇地问。

“会一点。”程遐说。

薄荧也是“会一点”,但单就程遐娴熟的动作而言,薄荧觉得他的“一点”和自己的“一点”,恐怕不是一个层次。

“我来倒牛奶,你可以喝牛奶吗?”薄荧转身后退一步,拉开了冰箱柜门。

得到程遐用喉咙发出的一声“嗯”后,薄荧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富士山杯洗净,又把冷藏室里已经开封了不知几个月的牛奶扔进垃圾桶,拿出一盒1l的牛奶开封后慢慢倒入杯中。

乳白色的牛奶在透明的玻璃杯中缓缓上升,程遐的目光转移到倒牛奶的薄荧身上,她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柜面上的玻璃杯,就好像手中的事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一缕柔顺如绸的黑发从她的肩头滑下,半遮半掩住她狭长精致的丹凤眼和眼中冷淡的星芒。

毫无疑问,薄荧是美丽的,她有着一种东方古典式的冷淡之美,就像是壁画中懒摇扇的贵族女子,亦或是神话古籍中云雾缭绕的仙子,薄荧的美高贵而疏离,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眸,像结冰的湖在雾夜中泛着光。

“公司和扁舟台都被狗仔堵死了。”程遐说。

薄荧无动于衷地应了一声。

“我叫了谢静焉和梁平一起来商量怎么处理这次丑闻,”看见薄荧抬头朝他看来,程遐又说道:“在我那里。”

“哦。”薄荧重新低下头,将牛奶盒盖上盖重新放回冰箱。

“近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告诉梁平或任何人。”程遐利落地铲起又两片金黄的吐司盛入盘中,左手干脆关火。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薄荧侧头看着程遐。

“没有。”程遐拿上刀叉,端起两个餐盘朝外走去。

“是没有问题,还是没有兴趣?”薄荧也端起牛奶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没有问题。”程遐走到餐厅,将餐盘放在桌上,转身走回又拿过薄荧手里的牛奶,他把一切能做的事都做完了,留下薄荧看着他在坐下之前还顺手拉开了他对面的餐椅。

薄荧觉得程遐似乎在身体力行地照顾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残障人士。

“……你不像一个总裁。”薄荧说着,走到他拉开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哪里不像?”程遐面无波澜地将一对刀叉分到薄荧面前。

“没见过你这样爱照顾人的总裁。”

程遐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看了薄荧一眼:“我不爱照顾人。”

“可是你照顾我了。”薄荧说:“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我。”

程遐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吃起了早餐:“你的第一次太多了。”

薄荧笑了起来,同样低下头去用起了早餐,当她低下头后,脸上的微笑消失无踪,只剩下没有波澜的漠然。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薄荧在玄关换好鞋,准备和程遐一同前往隔壁他家。

“他们已经过来了吗?”薄荧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门。

刚刚跨出门,薄荧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几步外靠墙站立的人。

“梁平自己开车过来,谢静嫣没来过这里,我让余善齐去接了。”程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薄荧头也没回,凝结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时守桐。

他苍白的脸让人联想到在狂风暴雨下被刮弯了腰的野草,时守桐神情平静,但那却是完全异常的平静,他的眼神很冷,那是彻底心死的冷。

程遐完全从门后走出来了,他也看见了门外的时守桐,看着时守桐的表情皱了皱眉。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数秒缄默后,程遐对薄荧说:“你一会自己过来。”

他刚刚朝着自己的公寓迈出一步,时守桐就打断了他:“你不用走,我走。”

时守桐最后看了站在原地不动的薄荧一眼,冰冷、失望、讥讽、厌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而过,随即转身大步朝电梯走了过去,时守桐在电梯间停留了仅仅片刻,就像是连等待电梯到来的短暂时间里和薄荧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种煎熬似的,他焦躁粗暴地推开了背后的应急逃生门,大步冲了出去。

沉重的应急逃生门在时守桐身后自动关拢,程遐看了薄荧一眼:“不用追?”

薄荧眼底深处的悲伤就像是幻觉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隐匿进了无边无际的黝黑里,仿佛从一开始她的脸上就只有无动于衷。

“不用。”她轻声说。

应急通道的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守桐身体一晃,扶住两步外的楼梯,他的掌心和金属的栏杆一样冰冷。

他神态麻木地站着缓了两秒,然后就松开栏杆,失魂落魄地往楼下走去。他起先是走,然后变成了跑。就像是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他迫切地渴望逃离这片天地,逃离他碎成齑粉的尊严和爱恋。

一路超速,闯过无数个红灯,时守桐步履踉跄地打开了家门。

正在看电视的时母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刚刚露出惊喜表情,就在看见时守桐惨白脸色的瞬间变为了惊吓:“……发生什么事了?!”

时守桐无视母亲的问话,一步未停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守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时母在外焦急地呼喊。

时守桐恍若未闻,他的目光从墙上一张又一张,贴满了整整一个房间的海报上缓缓滑过,痛苦就像喷发的火山,气势汹汹地冲破了他眼中的麻木,他的胸口痛得厉害,又好像痛得不止胸口,找不到源头的剧痛绞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自己在看见程遐从薄荧家中走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病入膏肓的行尸走肉。

时守桐朝着满墙的海报走了过去,他用颤抖的手指粗暴地撕下海报,一张张破碎的海报落在他的脚下,他撕得越多,脸色就越惨白难看,好像撕的不是海报,而是他心脏上的血肉,而地上七零八碎的薄荧依旧光彩夺目,笑看着他狼狈可怜的垂死挣扎。

撕完最后一张海报,已经不能称为少年的高挑青年将目光移向了书架上单独一格用来保存的纸制手工奖杯,白色的纸面上有着他龙飞凤舞的笔迹——“最佳女主角”。

这是他们最初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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