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辰笑嘻嘻的凑了上去,见李云隐眼神一扫,隐含警告,不禁又推了回来,嘟着嘴巴说道:“什么要钱?说得那么难听。儿子是想问父亲要不要入资?利润参与分成,大家一起赚钱嘛。”
李云隐轻哼一声,打击道:“莫非你觉得,为父很缺钱?”
李凌辰撇撇嘴,说道:“知道你不缺钱,我缺,我问你接还不行吗?”说完,声音软了下来,哀求道:“父亲您就帮我这一次嘛。儿子想把旁边的店铺盘下来,再细细的修葺一番,将现在的生意扩大一倍。但如此一来,儿子的资金不足,出现周转困难。”
李云隐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当初你开绣坊的时候,为父已经很明确的说过,这是你自己的生意,你自负盈亏。李家不会为你出一分钱。即使是资金不足,也是你自己想办法去筹集,不要把主意打在家里。”说完,再不去看李凌辰。
李凌辰嘟着嘴巴,闷闷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发呆。
蒙念楠此时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对面坐着发呆的李凌辰,心里不禁一阵慨叹。像他们这些别人眼中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纵然衣食无忧,但却从很小很小便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他们自一生下来,身上便背负了太多太多的重负,需要学习、训练的东西可以把一个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来。看着此时只有十岁的李凌辰,已经开始为自己的生意而伤神,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院子里玩闹的时候,她却被要求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房里,接受老师的教习、训斥,看晦涩难懂的书记、记密密麻麻的账本。蒙念楠想,李凌辰的童年,或许比她更为悲惨,所要接受的教育比她更为庞杂。他是李家独子,是家族唯一继承人,庞大的一个李家商业王国正等着他去打理、庞大的一个家族事务也正等着他去梳理。如今,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李云隐想要锻炼的,便是他面对困境的应变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若他能十几岁就能不靠家族而将绣坊经营起来,以后继承家业时,又有谁敢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