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有点久,她揉了揉脸颊,端起果汁抿了一口,抬眼看到身边站了个人,脸色不善地盯着她。
聂姝放下杯子,单手支着下巴看向来人,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拯救聂家的不是你,当不了英雄,心里不舒服?”
聂冉在她对面坐下,双手环胸:“大伯和大伯母是什么意思?原本是我爸负责的工作为什么要换人做?一家人,没这么做事的吧?有用了求着,没用了踹开,把人当什么呢?”
在等餐的这段时间,两人堂姐妹的关系,谁长得更漂亮成为在场客人缓解无聊的消遣话题。
聂姝耸耸肩:“我不是公司职员,不清楚呢,但我知道员工需要服从上级的安排,二叔有不满和我爸妈去说啊。”
聂氏这次起死回生,真如凤凰涅槃重生,和全国有名的沈氏集团合作是盼都盼不来的幸运,两家联姻代表资源共享,就算聂家不愿意往前走,在沈家的拉扯下未来的发展也不会差。
二叔一家和别人一样眼红聂氏以后能得到的可观利益,又想重操旧业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干活不见人吃饭胃口比谁都大,被人识破了小把戏,吃进嘴里的少了就像个跳梁小丑开始撒泼哭闹。
“是不是你和大伯说了什么?”
聂冉这些年的资源都是靠聂氏的投资赞助得来的,这个圈子靠青春吃饭,她只比聂姝小一岁,聂姝扒上了沈繁,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没有红的命,靠沈繁的财力也能让聂姝那张丑陋的脸一直出现在镜头面前。
聂冉享受到了由聂家捧着的滋味,所有好的都归她,甚至有人以为她才是大伯的女儿,一下子从天上摔落,尤其聂姝的风头越来越盛,她就更咽不下这口气。
“我怎么知道?委屈朝我发有用吗?”
聂冉这会儿想吵架都找不到话,只能一味的攻击聂姝。
“聂姝,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你不过就是个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养女,和聂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只有拿来做交易这点用处了。”
聂姝嗤笑一声,手指沿着光滑的杯壁一遍一遍的滑动,睨着这个堂妹,张开嘴吐出一句:“这点用处,那也是我有,你们有什么?聂冉,摇尾乞食也要把腰弯下来。我出卖婚姻换来的肉,你没资格站着享用。”
余光瞥到往这边走来的男人,聂姝凉凉地瞥了聂冉一眼:“现在你可以滚了。”
“聂姝,你这个贱……”
聂冉看到站在面前的沈繁,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给咽了回去。
男人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冷与压迫感,让她生出一种他想把自己丢出去的错觉。
聂冉只能站起来,双腿打了个颤,强扯出一抹笑:“沈总。”
男人被黑色西服裤包裹的修长笔直的腿碰了碰聂姝,示意她往里面坐,聂姝不情愿地挪进去,随口问道:“干嘛要和我挤?”
“脏。”
聂冉银牙紧咬,脸上全是难堪和恼怒,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只得匆匆逃离,却因为男人的话而停步:“下周一的工作会,劳烦你和你父亲说一声,务必出席,公司不养混饭吃的人。”
聂姝这才发现靠窗位置的附近并没有人,所以没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沈繁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不想被人打扰,点餐吧。”说着冲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下手。
聂姝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一样招牌菜,倒是旁边的男人认认真真地挑选。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香味,唯有眼底的疲惫说明他确实是刚下飞机,难道为了见她还特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聂姝没急着入正题,而是说起学长刘浩:“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学长来了那么久也没带他好好逛过,这两天你没有别的安排,我想……”
“不行,他想去哪儿我会安排专业的导游带他。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俩的关系,别惹出不该有的岔子。”
聂姝抿了抿唇没说话。
服务员很快将食物端上来,聂姝拿起勺子在餐盘里戳了一下,然后又松开,也憋不住了开门见山:“学长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沈繁低头认真吃饭,早上开完会直接往机场赶,也没吃早饭,饿的实在厉害,待肚子里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他才看向聂姝,笑着问:“你在说什么?”
学长原本可以按照原定时间来雁城,偏就这段时间家里发生问题,见面后也十分愧疚地说帮不上她家的忙。
时间卡在她答应和沈繁结婚的这个节点,说没猫腻她还真不信。
聂姝直勾勾地盯着他,沈繁只能停下筷子,笑得无辜:“你以为我很闲?做生意本来就有很大的风险,今天家财万贯明天破产,多正常的事,聂家不是最好的例子?”
沈繁皱了皱眉,将筷子放下,抽了张纸巾擦嘴,自嘲道:“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好歹认识二十多年,难道我以前一直再做坏事?”
聂姝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你家的生意也是我使计害的?”
聂姝气鼓鼓地:“等我没有这么说。”
沈繁懒得和她计较:“那女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谈我们的婚事,避免麻烦,我会选定合适的日子直接结婚。婚纱、珠宝都不用费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去哪儿拍婚纱照看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