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林觅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不、不会的,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林觅糖不敢置信,看看常野满身的伤,陆帆来只有手臂上绑了块纱布,这让他实在想不通。
他战战兢兢的开口道:“陆总,你别开玩笑了,求求你放了他吧……”
陆帆来心里烦躁的想要杀人,脸色也就越加阴沉。
林觅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一直以来所表现的那样好接近,他有些害怕。
“糖糖,别求他。”常野冰冷的神色只有转向林觅糖的时候才有一些温和,“陆帆来奸诈狡猾,他一定会威胁你,你别听他的,赶快走……”
威胁?……陆帆来轻笑了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按灭烟,挥了挥手,“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野哥!”林觅糖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常野已经被人带出去了。
他想要追过去,被陆帆来一把拽住手腕,“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他,他不会、不会做杀人这种事的……”林觅糖恍惚摇头。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你去有什么用?”陆帆来将人困在自己怀中,嘴唇若有若无碰到了他的耳垂,低声道:“持刀故意杀人,虽然未遂,但也是故意杀人罪,会判死刑的。”
林觅糖不清楚法律,一时间被吓得愣在了那里,喃喃道:“死刑……”
陆帆来轻声哄道:“但如果我为他澄清辩护的话,说不定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愿意帮忙?”他一时间都忘了就是面前的人将对方送进监牢的。
陆帆来眯了眯眼,含笑,“但是我有条件。”
林觅糖一个激灵,想到了刚刚常野说的话,内心渐渐警惕,“什么条件?”
四目对视,林觅糖心里隐隐起了预感,就见陆帆来一字一句道:“我要你。”
话音落下,似乎还吻了吻他的侧脸。
林觅糖条件反射抬手给了他一拳,力道不小,直接打歪了他的脸。
林觅糖气的脸涨的通红,这些事让他想到胡远,可现在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已经没那么好骗了。
“野哥让我不要相信你,我自己去找他。”
他也不停留,转身直接跑了出去。
门外的保镖进来请示是否要将人抓回来。
陆帆来抬手摸了摸破了的嘴角,眉目沉冷,摆了摆手,“让人看着他,他会自己回来的。”
……
因为陆帆来的缘故,林觅糖去了以后果然见不到人,被客客气气请了出去。
他有些茫然的在大门口楼梯处坐着,天色暗了下来,雷鸣电闪,顷刻间便下起了雨。
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雨水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他的额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想着是顺其自然先装一把可怜,到时候再跟着暗处的人回去;还是……
突然一把雨伞遮在了他的头顶。
林觅糖愣愣的抬头,”陶先生?“
陶岁寒一身白色中式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清隽面容含着温和的笑,柔声道:“我在车里看着这边坐着的人影熟悉,下来一看,果然是你。怎么坐在这儿?”
林觅糖又冷又饿,此时听到关心的话一股委屈自然而然冒了出来。他抽噎了两声,勉强压住酸涩,低声道:“野哥被抓起来了,可能会判死刑,我想救他,可我见不到人……”
陶岁寒其实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即便林觅糖说的不是很清楚,他依旧温柔的蹲了下来,拿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帮林觅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知道了,不过你坐在这里淋雨也帮不了他的,反倒让自己先病倒了,不如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来帮你想办法救他,好不好?”
“真的?你愿意帮我?”林觅糖再一次愣住了,他们只不过见过一面,即便这人看起来是个温和善良的好人,但是……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那你有什么条件么?”
陶岁寒垂眸,遮住眼底的心思。这可是他的小新娘,也许最开始是无所谓拿来冲喜,但现在,他可不想把这人送进冥府。
只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点什么,这个小家伙可不会放心。
陶岁寒温和的面容带笑,轻咳了两声,“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觉得和你很投缘,现在想帮你,也只是路见不平。如果你不想平白让我帮忙,以后,可以帮我做事。”
林觅糖满脸感激,这才点了点头,跟着他回了陶家。
……
陶岁寒家里跟他温和的气质不一样,装饰都是冷色调,看着没什么人气。除了做饭打扫的阿姨,连人都没几个。
林觅糖洗了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黑发还在滴着水。屋内暖呼呼的,他也没觉得冷。
陶岁寒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他出来了,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林觅糖听话的走了过去。
陶岁寒将人按在身边,拿过吹风,“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没事的,我们以前在村里洗完头甩一甩就干了……”林觅糖边说边演示甩了甩头,他漆黑的眼眸亮闪闪的,甩着黑发上的水珠,耀眼的晃人。只是一时间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甩了陶岁寒满身的水。
林觅糖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陶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