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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初期的孕妇需按时完成家务以免给家人带来麻烦,在住院分娩前需替丈夫准备好菜肴,并为丈夫和孩子准备3至7天的换洗衣物...”65寸大电视里的女主播有着标准的发音、温柔的嗓音,但电视机前的孕妇已不想再听下去,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个台,却发现这些电视台不是在报道生育率下降,就是在播报一些女性如何照顾新生儿的指南,比较火的娱乐节目里也多是请明星夫妇及其子女加盟。
H国长期维持的低生育率已经让这个国家的各个方面出现危机的端倪。早在五十年前,政府就颁布鼓励生育政策,只有生育两孩及以上,便可每月获得每个孩子各2000元的抚养金。如今,这个数额已提升至6000元每孩,甚至放宽限制,只要生育一孩便可领取抚养金。抚养孩子成人升入大学,夫妻便可在孩子18岁生日这一天前去生育局领取奖金,夫妻各10万元。种种优惠政策之下,生育率只是短暂上升过,很快又在一个很低的水平上保持。
高昂的房价,不菲的抚养费用,沉重的社会生存压力,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年轻人逃避不了的。更重要的是,这个社会对女性权益的刻意忽视。社会高层权力所有者均是男性,在广大女性主义者的呼吁和斗争下,他们只是象征性地让出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权利。如此不友好的环境之下,很多女性选择丁克,甚至选择一辈子单身。国家危机迫使政府提出一系列应对政策,由此有了大街小巷贴满的生育鼓励政策宣传,电视上家庭主义的宣传,鼓励生育政策简直无孔不入。
俞水桃努力抑制住自心底深深溢出的反感,关了电视,拖着沉重而又疲惫的身子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她已经习惯了,自怀孕以来,各种精力上的不足和思维上的迟钝已让她陷入自我厌烦,但没有任何依靠的她只能自己坚持每天持续做些什么来遗忘已产生的负面情绪。
温水顺着喉咙脖颈下流至胃里,她心理上却不能感到任何一丝身体缓解了饥渴后的放松,“需求-满足”的生理反应已不能让她的情绪产生波澜。她盯着玻璃杯里的水,很容易地失了神。
但她出神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她逐渐放松的身躯倚靠在后面的饮水机上,饮水机不堪重负倒地,发出巨响。她的身子也因为潜意识里以为的“墙壁”倒塌而陡然绷直。她想扶好饮水机,但眼神却忍不住直直地往二楼的楼梯处瞟。
几分钟后,平静依然,她才收回视线,把地上的饮水机扶起,然后又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小滩水去拿拖把。
“水桃?”她因为准备拖地而正弯下的腰僵住了,过了一会,脚步声近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身子顺着大手的力挺直了。
“不小心打翻了?”她能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呼吸,过近的距离让她的呼吸变得更微弱。她点点头,始终盯着地板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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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
尖锐的破碎声惊醒了大床上沉睡的男人。他皱起眉,双眼睁开好久才聚焦。双手撑起身子,在脑袋传来一阵痛感的同时仔细打量着四周。
痛感很快消失,脑中也涌入了大量信息:
俞水桃,女,孕前三围90/60/90。单亲家庭长大,大三因经济原因辍学,为了给因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弟弟续命卖身给聂家,主职是为家主聂宇生一个儿子,还顺便兼职保姆。聂宇对她很冷漠,聂母更是把她当生育工具看,只想要一个孙子。现住碧水居聂宇的私产内,因为地理位置离公司近,聂宇经常来此午休,俞水桃平时负责制作午饭和卫生工作。目前腹中怀了六个月大的孩子,因为已检测出来是女孩,聂母很失望,就不在关注她了,只等她生下孩子另做打算。
......
本次任务:给俞水桃带来幸福。
001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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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或者说聂宇快速读取完信息后,不禁皱眉,一个孕妇没人照顾还得做家务......随之突然想到刚醒来时听见的破碎声,感觉不妙,赶紧翻身下床。
下楼到客厅,聂宇却没发现人影,走到厨房一看才松了口气。但看到有着明显孕肚的女人尝试俯身抬起重物,他又觉得胆战心惊,叫住人后赶紧上前扶好饮水机。
“不小心打翻了?”他轻柔地问到,但眼前的人只是点点头回应,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他发现了脚边的那滩水,决定先让孕妇离开厨房。手轻轻尝试拉动,刚开始她一惊,手迅速缩了回去,但聂宇第二次伸出手后,她还是乖乖被拉着走了。
‘真乖。’聂宇暗想,一边悄悄打量低着头的小妻子。
‘头发很黑很柔顺,好像没有染烫过;皮肤好白好嫩,可能是因为不太爱出门;手和脚看上去都好小...等等,没穿袜子。’聂宇不由得皱眉。现在还未入夏,首市天气又易变化,昨天才下了一场雨,今天气
', ' ')('温着实不高,孕妇脚上没有穿袜,又只是单薄地穿了一双凉拖。
聂宇原本打算让她到客厅坐着休息,但现在干脆直接把人拉上楼了。水桃被他牵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自己房间。
来到俞水桃睡的客房,看到她睡的那张小床,聂宇又不禁皱起了眉。他松开手上去摸了摸被子,发现被子也不是很厚,思量了一小会儿,大手一捞,扛起被子和枕头,牵着女人的手,直接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躺上去吧。”聂宇把被子加在了自己的被子上面,心想:‘这么厚应该不会着凉了。’
俞水桃愣愣地看着他这番动作,没出声。
聂宇看着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现在还不想休息吗?那你可以躺在床上看一会电视,遥控器在床头柜第一层里。”
感知到脸上的触感,俞水桃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感觉。
“不用,麻烦您了,我想休息时会回自己的房间的。”
聂宇看着她又低下了头,手上柔软的触感也瞬间消失,心里感到一阵烦闷。
“你的意思是,你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喽?”
“当...当然!”俞水桃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给出了回答。
咔嚓。
俞水桃惊讶地抬头,却又被男人正好用手机直接拍到。实在是太可爱了,聂宇看着老婆眼神略带迷茫的样子。她有一双水灵的眼睛,只是因为没休息好,眼下有一小片青色,显得人没那么精神。聂宇看她这样子,莫名地想捉弄她,想掐一掐她白嫩的脸蛋,看她脸上出现不一样的神情。
“你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出声问到。只见男人把照片展示给她看。
“你不是说你会照顾好自己吗?但看你这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气温这么低你还穿这么薄的针织衫,领口还开得这么大!”
俞水桃感到一阵羞耻,忍不住出手去夺手机,但男人的反应很快,一瞬间抬高手臂。她不但没有夺到手机,身子也没保持好平衡,直直往前扑。
聂宇一看,顺势接住了她,瞬间觉得自己搂住的人有着不可思议柔软的身躯,让他不禁放柔了动作小心环住她。
但那柔软的触感很快就没了,俞水桃很快反应过来站稳了,还夺走他手里的手机,删完了照片就想离开,但刚转身双臂就被另一双更有力的臂膀桎梏住了。
“不听话,嗯?”她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就在耳边,只能无措地停下脚步。
她被半拖半拉地带至床边。男人侧身把她按在床上,帮她脱下鞋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抚摸了一下,然后被放入被中。直到她完全平躺,被子都盖好了,男人才起身远离。
她的脚忍不住蜷缩着。她直直看向男人,却发现他只是盯着她笑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她躺了一小会,刚打算起身,男人就带着一些她的衣物进来了,于是她又躺了回去。
“坐起来,换件厚衣服穿。”聂宇满意地看到俞水桃乖乖起身,拿了一件薄厚适中的卫衣给她套在针织衫外面,但发现卫衣的大小不太合适,尤其是下摆过窄,只能搭在孕妇肚子中间,只能脱下试试另外两件,但都偏小了。
聂宇无奈,只能先伸手抓住她的脚把袜子给她穿好,然后起身去自己的衣柜里找一件卫衣给她穿上。
这下卫衣大小是差不多了,只是领口有点大。俞水桃的骨架实在太小,衣服往旁边扯扯差不多能有一个肩头完全露出。
聂宇又觉得不满意了,出声道:“还是把里面的衣服换成保暖内衣吧?你有的吧?放在衣柜哪里了?我刚刚没看到。”
俞水桃愣了一下,说:“都小了,套不上了…”
聂宇无奈,只能去自己的衣柜里挑挑拣拣,最后找出一件圆领打底衫,摸上去还算舒服。‘该带她去买些合身的衣服了’,他想。
“我的衣服应该不会小,套上吧。”聂宇把衣服递给她,但她接过去却迟疑着没有动。聂宇茫然,直到女人头抬起目光直指向他,他才反应过来。
“抱歉。”他咳了一声,利落地转身背对着她。好一阵子感觉身后没有动静了才回头,只见被子上落了一件胸罩还有她原先穿着的那件针织衫。
聂宇顿时感到一阵不自在,他移开视线,却又看到俞水桃穿着他的衣服,大小是正合适,良好的弹性使得衣服完美地贴合着女人的身体曲线。
他的喉结不禁动了动,目光落到了女人胸前那两大团上凸起的两点。那两大团看起来很柔软,让人忍不住......
“怎么内衣也脱了?”他这么想着,嘴上也忍不住脱口而出,看到女人好似羞怯地低下了头,又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自己的莽撞。
“我要休息了,穿着不舒服。”说罢,女人躺了回去,还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聂宇看到女人耳边染上的桃红,心里了然,拿着她落在床上的衣物便离开了房间,去了楼下的洗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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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宇站在浴室里,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了,打算先洗个澡。他把自己和水桃的衣服都分类好,同色系的都放入洗衣机里,内衣裤则放在一旁打算洗完澡后再洗干净。
他走进淋浴间,调试好水温简单冲了一下,便拿起一旁的香皂从上至下地涂抹,待碰到身下那一根肉柱时,他不由得想起水桃,脑海中她的面庞渐渐清晰,略失气色的白嫩脸颊,粉红的唇瓣,白净的脖颈,以及......那胸前凸起的两点。她此刻正穿着他的衣服,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更加兴奋了。
此刻他希望自己能站在水桃面前,轻轻抚摸她的双颊,玩弄她的唇瓣,然后俯下身,尝一尝她胸前的两颗茱萸......
她全身无不合他意,他想舔遍她肌肤的每一寸。白嫩的面庞显得她很干净乖巧,忽闪灵动的大眼睛和有时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他忍不住探究她的内心。他闭着眼,手快速撸动着肉棒,脑海里全是水桃的肉体和面庞,抑制不住的喘息声被拘束在这一方小小的淋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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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水桃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她躺在床上,感受柔软温暖的被子,常是冰冷的脚也温暖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个人是谁?聂宇的双胞胎兄弟吗?可是从未听说过他有兄弟。那他又是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一样?而且...自己总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真奇怪,明明一样的脸,但是之前的“聂宇”却从未让她产生过这种感觉,他总是冷漠的,对她从没有任何过多的关心,哪怕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但他从未主动过问过孩子怎么样了,也不在意她的感受。她在这个家,仿佛就是他的保姆,他母亲从她父母那花高价买的生育机器。
不管怎么样,她能确定,那个男人,绝不是原来的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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