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驰连着休息了三天。
夜里,项婷趴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跟我说说这些年,干了些什么?”
她下巴抵在他的胸前,“不是一直在邻省服兵役吗?怎么会这么多伤疤?”她手指在一个圆形疤痕上揉着,“这个好像是子弹留下的吧?”
“我三年前去了边疆平乱,”他一只手枕到头下,另一只手抚摸着项婷海藻般的长发,平淡的说着。
项婷愣了一瞬,那场叛乱她在电视上看到过,恐怖分子的袭击非常惨烈,没想到章驰竟然参加了那场平乱。
他是球场上意气勃发的少年、是校园里清爽俊逸的青年,是她心底的一轮骄阳!很难相信,他竟然去苦寒之地,历经生死、磨难。
眼睛渐渐红了,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中,“为什么要去?要是回不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场叛乱伤亡很严重,我的战友一个个都没回来,我有义务去守卫,”他只说了一半的原因。
项婷独自改了志愿去了遥远的城市读书,他每年假期都会偷偷跑去她学校,在学校对面的小旅店住着,守着窗前,看校门口的人来人往,等着她的身影,有时守一两天,有时三四天,总能看到她。
看她一眼,第二天就安心的返回部队。
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不是独自一人,有个男孩牵着她的手,她也微微笑着。
他心痛至极,回到部队就接到去边疆的任务,他没有犹豫的接受了。
如今再想,那个经历教会了他勇敢、与责任,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历经生死,才明白最想要的只有她。
最后一天休息日。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后倾泄出来,章驰轻轻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看了会儿外面,阳光明媚的街道,把窗帘拉严。
走到楼下做好早饭。
项婷睡的很满足,醒来,身边没有人,她穿好衣服下楼,就看到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和许多年前一样。
她抿抿嘴,走到他身后,“别再让我喝牛奶了,我不需要了,你知道的。”
“不行,”他胳膊一伸,一杯牛奶送到她面前,看她不接,“想要我喂?”
“不用了,”项婷急忙接过来,在餐桌前做好,等着早饭上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嘴角都是上翘的。
吃完饭,章驰拉着她上楼,去了她房间,拉开衣柜,挑了件衬衫让她穿上,“穿好就下来。”
项婷下楼,看到章驰穿着制服,“不是明天才上班?”
“嗯,”章驰拉起她的手,拎着她的包,“走吧。”
直到车子启动,他再没说话。
项婷歪着头看他一脸严肃,嘴巴紧紧抿着,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很紧。
“是出什么事了吗?”项婷忍不住又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