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教授点点头:你观察很仔细。确实,这串黄色的比较贵重,所以我很少戴。
莫不语感受到话里有话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最近不太平祝教授喝了一口茶,经常要和鬼打交道。
莫不语有些意外。
但这个游戏不是
我指的不是这个游戏。我在闲暇时间经常会为民除害一下。
你是指委托之外?
嗯。光靠社团委托,不足以让这个世界太平一些。
鬼的数量很多吗?
难道你平常没有听见过吗?
莫不语思考了一下:它们的声音确实挺多的,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都是恶鬼。
很大一部分是恶鬼。光靠几个人,根本没办法解决。
几个人?
阴阳社的社团委托,我,以及我们家族的其他一些人。
莫不语低下头,想了想:等这地狱游戏的风波过去,我也想学习驱鬼的方法。
祝教授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找我学?你爷爷可比我厉害多了。
听到「爷爷」二字,莫不语的心头像是被棍棒敲了一下似的,闷闷地不再说话。
怎么了?
我爸爸死后,我爷爷带着叔父找过我的麻烦。
祝教授自觉失言:噢,抱歉
他们让我交出镇族之宝,但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说我不知道,可他们并不信,就纠缠了我好久。可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我和爷爷的关系也淡了。
这大概是这几天内,莫不语说话最多的一次。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但祝教授仍能听出其中的忧伤。
镇族之宝你爸爸没跟你提起过吗?祝教授觉得她的叙述有些不对劲。
莫不语摇摇头。
那他对不起,我还是要提一下,在不幸逝世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
莫不语思考了几秒钟。突然她的眉毛动了一下,眼睛也迸发出了神采。
我知道了,是声谱鬼!他在死前叫我做的那个仪式,大概就是声谱鬼的移位术!
祝教授倒异常冷静:确实。在我们家族,气谱是很重要的。
气谱在您手中吗?莫不语感兴趣地问。
失传了。祝教授摇摇头,但语气中并无多少遗憾。
现在声谱也失传了。
师生二人相视一笑,但笑容中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意味。
莫不语走在学校东区的大空地旁。
即使已经来了上海三年,她还是没完全习惯上海的冬天仍充满绿色的事实。
真奇怪啊,明明空气是这么的冷,莫不语将手深深地插进了羽绒服的大口袋里。
校园「十大歌手」的展台坐落在空地的中心,上面几个乐队联盟的学生歌手正在激情四射地唱着摇滚。
今天是上海冬日里难得的晴天,但萧肃的风却刮得她脸颊隐隐作痛。
一群大一的小朋友正围着展台欢呼叫好。
莫不语停下了脚步,望向舞台上挎着吉他的男生。
那个男生正上演着一段华丽的指弹独奏,分解的和弦如泉水一样流入空气。
哇!汤学长好帅!
台下的小女生们猝不及防地尖叫了起来,把莫不语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后退的时候,莫不语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人。
抱歉。她立刻道歉。
没事欸,大佬!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莫不语转过了头。
一米八的高挑身高,神采奕奕的脸颊。是张希
好久不见。莫不语回应道。
就是说啊!之前的社团委托咱们恰好都岔开了,我想想,这得有两个月了没见了吧。张希笑嘻嘻地搂住莫不语。
你之后参加其它委托了吗?莫不语问。
张希好像没有听清楚莫不语的话,做出了一个迷惑的表情。
她看看身边一脸兴奋地尖叫的迷妹们,又看了看台上被鼓弄着的、震耳欲聋的电吉他,将莫不语拉向了一边。
第六食堂新开了寿喜锅,要不要一块去?张希大声地问。
莫不语犹豫了一下,因为她并不是太喜欢和人交往。
是有什么事情吗?没关系,那你去忙。
莫不语摇了摇头:没事,我跟你去。我也挺想尝尝那家寿喜锅的。
张希的脸上立刻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拉着莫不语向清净一些的地方走去。
两人并在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右侧的教学楼响起了下课铃,不知又是哪一批学生又考完了一场试。
人行道左侧是时不时经过飞快的自行车,上面的大学生们赶往食堂的样子青春洋溢。
大佬,你期末已经考完了吗?
下周还有四门。
嚯,真辛苦,自从我们到研二后,每学期就只有一门课了。不过每天都要训练就是了。下周,咱们学校的女篮就要去北京比赛了。
真厉害。
张希突然就开始哈哈大笑:好久不见,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话少。没关系,那你听我说就好。
莫不语笑了笑,心底泛起一丝感激。和张希这样爽朗的学姐走在一起倒并不累,她想。
上次啊,我、祝教授和肖公子一块去北京了。哎呀,当时应该叫上你的,毕竟你是北京人,对北京多熟悉。但是祝教授说你和盛柔刚执行过一次委托,太累了,我和肖公子就没通知你。
北京?
张希点点头,继续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你是没见到,祝教授和女人在一块的场景真是香艳哎呀是我用词不当,但真的是,百合控狂喜。
那个女人一开始也一直一副想得到祝教授的样子。只不过最后那女的好像是吸血鬼。
莫不语眨了眨眼,觉得这位学姐实在有说相声的天赋。
我还以为祝教授也对那个女人有意思,还故意贴了上去。那个女人还当着我们的面,将嘴靠到了祝教授的脖子上。
我跟肖公子当时真的是震惊祝教授一开始还挺温顺的,我和肖公子都看得面红耳赤。
后来突然,祝教授捏住了那女人的下巴,将手串扔了进去,那女人立刻白眼一翻就倒地上了。
哈?莫不语觉得这件事情听起来逐渐离谱。
后来,我们看到祝教授的脖子上有两个小红点,又看到祝教授从她嘴里掏出来的手串变色了,我们才明白那女人是鬼。
天,祝教授又敏锐又帅气,爱了爱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到那女人其实是鬼的。
因为她能闻到鬼的气味,莫不语想,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路过的教育机构的宣传摊上,一个小姑娘正在派发传单。她小心翼翼地递给张希一张,张希温和地微笑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