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异义,金光善便带众人上岸,找了一间豪华客栈,老板娘十分热情,叫旁边帐房老头“记金公子帐上”,看来是老熟人。安顿好后,金光善便溜出去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去哪里了。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一行人又出发了。金公子看来是昨晚和秦丝丝姑娘“切磋琴棋书画”太晚了,打着哈欠,一句话不说,一头扎去船舱睡觉了。
船驶出金陵城,秦淮河从西水关汇入长江,一路往西,途经徽、赣,再往云梦而去。
大江大河,风光无限,池惠是第一次坐船,不禁大开眼界,惊叹不止。虞紫鸢看着池惠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屑地笑道:“过了云梦入蜀的三峡风光,那才壮丽呢。”池惠脸上挂满了向往的神情,白秋贤和她聊起了以前和师父延灵道长的游猎经历,有笑有泪。
船行了大半日,几个小姑娘在甲板也吹了大半日风,江枫眠道:“池姑娘,白姑娘,外面风大,去船舱聊吧。”又想起金光善都睡大半天了,也该去看一下。
金光善租了一艘大船,有几个房间,他和两个随从住一间。江枫眠进房间一看,两个随从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金光善也闭着眼睛,脸上挂着痴笑,身体有节奏地蠕动着,嘴角流着口水,发出似欢愉似痛苦的□□声。
江枫眠感觉到了异常,拔出剑,大喝一声:“妖孽!”在空中劈了一剑,一个红衣女子现了身,从金光善的身上滚了下来。金光善立刻如睡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那女子滚落在地,不慌不忙,慢慢坐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魅惑地一笑:“小郎君,不要这么凶嘛。”
江枫眠用剑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觉得女子非妖非鬼,近似人,但又非人。
女子一脸幽怨:“什么东西?小郞君,你说话好伤奴家的心,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啊,我从昨晚就一直在金公子身边啊。”
可是他们这么多修行人,只看到金光善早上好像很疲倦,并未觉察出他身上有非人迹象,况且金光善本人修为也不低,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是人吗,不,不可能,离人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你们人多,我打不过,小郎君,我先走啦。”女子袖子一挥,立刻遁走。
突然有人从江枫眠身后甩出一张符,那女子像撞到了墙上,弹了回来,又滚落到地上,原来是船舱外的几人都进来了。
女子这次摔得有点狼狈,头发披散,眼角含泪,嘴角又有了血迹,伏在地上楚楚可怜。江枫眠道:“池姑娘,不是说你的‘如梦令’是虚幻的嘛,这次怎么撞上实物了?修为又高了?”
池惠笑道:“江公子见笑了,我这可不是变出了实物,是用我的灵力附在符上把她挡回来的。这种符的好处是可以借,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可以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虞紫鸢道:“又是你压箱底的手艺?没钱吃饭了可以卖灵力?”
虞飞鹏挑挑眉:“加入我虞氏,只要我虞飞鹏有一口饭吃,绝不会让姑娘沦落到卖灵力吃饭的地步。”说完挑衅地看着江枫眠。
江枫眠一脸无奈:“说得我江氏养不起几个人似的。”
地上的红衣女子慢慢爬起,姿态优雅地整理头发,从容道:“我说各位,当我是透明的吗?”她已经把头发重新绾了起来,耳边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楚楚动人。
众人这才看向她,见她凤眼脉脉含情,带着哀怨,艳而不妖,让男女都心生怜惜。池惠道:“要不,废了她修为,再放了?”江枫眠和虞飞鹏互看一眼,点了点头。虞飞鹏一掌劈下。
那女子哪里肯这样就让人废了修为,立即化为一道白烟,虞飞鹏一掌下去,那白烟立刻分成两段升起,在船舱上方合拢又化为人形,发出尖利的笑声。
船虽然大,但挤了这么多人还是束手束脚,虞紫鸢提起紫电就是一鞭,那白烟又缩成一团如幽灵般滑走,没抽到她,反而差点抽到江枫眠。
虞飞鹏道:“出去打,别把船打散了!先出去!”还有那金光善如死了般躺着,也怕误伤了他,不好向兰陵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