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蓝忘机一直刻意避开了自己的视线,魏无羡还是看到了这人后背上伤痕密布的戒鞭痕。他原以为只是胸膛前那几道而已,没想到,整整一背的肌肤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伤痕,有些甚至还蔓延到了前胸。
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视线黏在那人的背上,心道:“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过,蓝家居然下手这么狠。这么多道戒鞭一次尽数罚完岂不是九死一生?”
蓝曦臣见魏无羡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家弟弟的背上,低咳一声,听蓝忘机解释完复问道:“你意欲如何?”
后者转头看了一眼泉水里的人,收回视线,道:“既无力回天,就竭尽所能。”
感应到那人的目光,魏无羡悠悠回过神来,打断两个人此刻不知在唱的哪出戏,问道:“蓝湛,你的伤……”
蓝忘机眸间鲜有的闪过一丝慌乱,别过头打断道:“无妨。”
蓝曦臣看着两个人,一个踌躇着不知该不该问,一个遮遮掩掩不知如何说,瞬间觉得自家弟弟痴心一片的付出也许并非尽数东流。便将笛子举起来,朝刚刚走上岸的魏无羡微微一笑,问道:“魏公子,此笛可还中意?想必忘机是不需要了,送你可好。”
“多谢泽芜君。”
魏无羡站在蓝曦臣身旁,行礼接过笛子细细观察了一番。
“忘机,有些事你不说,恐怕魏公子永远不会知道。”
蓝曦臣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有意无意的看了魏无羡一眼,嘱咐此事先不可告知叔父就走了。
魏无羡瞬间有些懵懵然,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蓝曦臣话里话外的意思,恐怕是蓝忘机这一身戒鞭痕与自己有关。他诧异地看向后者,想起他醒过来后这人的所作所为,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我何德何能,居然得你相护至此?救命之恩也不过如此。”
“你救过我的。”
蓝忘机侧过头低低地说了一句,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把想的说了出来。
“有吗?”
他托着下颚思索一番,继续说道:“蓝湛,我救你,远没有你救我次数来的多。若要这么算,那我岂不是只得以身相许终身相报?”
那人猛然转过头来,双目死死地盯着他,眸间泛起一抹冰花,垂在袖摆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得让魏无羡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就在他要调侃几句缓解一下明显冷下来的气场时,发现蓝忘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头顶,微微有些出神。
抬手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摸去,触手可及的是一坨毛绒绒的东西——他的猫耳朵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