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地面的朱月,浑身泥土。
他的脏乱恐怕不只看到的这些。
心情方面也是——不是为人处事或双手。
为了让八神家壮大,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但要是前方的敌人逼得他得用尽浑身解数,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不想为计画之外的插曲付诸自己的体力,这是无谓的浪费。
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声明自己的立场。
反正他原先会参战,就是藉机除去青月这个大麻烦,错过这次的机会也没关係,这样的机会多得是。
而且,要是那些师团这次可以顺利,他的目的还是会达成。
皆卜家也好,黑羽家也好,被分配掠夺阿克夏的第一师团也好,自会谈之后,他不是没有把任何的可能性考虑进去,不过——
「眼前的这件事,一直在超出我对计画的认知——还是要这么说,做人要懂得量力而为,超出自己极限的事情不应该随意尝试。」
朱月代替了对方的父亲,机会教育一番:
「御天座家的小鬼们,这回又是兄弟档的组合,是想和我炫耀你们的兄弟情吗?」
身为当家,对面有着两个小鬼挡着,实在构不成什么伤害。
朱月已经是用尽了大人的面子,也要苦劝对方赶快离开他的视线了。
现在的他是很有风度的,也可以残酷不已。对方不是他要找的人,顶多是前一刻反抗他的人,不过要是又想自讨苦吃,真的别怪他不客气了。
而且,青月竟然不在队伍中,这是什么意思,已经一目瞭然。
「告诉我青月在哪里,刚刚我才被皆卜家赶出来,我已经不想再在你们这对兄弟的身上浪费时间了。还是说——你们想利用你们的妖怪属性争取时间,让青月有更多的时间逃离这座迷雾之都?」
「我们就是这么打算。这就是我们对队伍的分配。」
这句话是谁说的,朱月分辨不了。
这对兄弟的相似程度,简直是双胞胎,尊满对他们的人格与外貌塑造应该都有其意义,只不过这样一搭一唱,已经是乞丐王子了,雌雄难辨。
看着最满与真满如此默契,朱月想到了他们八神家的两大顾问,因此他只有噁心,不由得倒胃口。
「还在坚持啊?明明我已经再三强调,青月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们不出手,我不会过问两句,然而你们还是要违抗我。」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个讨打的小鬼。
「被追杀的人是我们八神家的人,现在下落不明的人也是青月,这种套路我也不是不熟悉。」
兄弟俩会主动出面也是这么回事了。
与其到处逃窜,不如堂堂正正,而且不相干,却又看不下去的正义魔人。
顿时间,朱月烦躁的情绪上来了。
他应该已经切断了青月对外的认知,让青月怕生到寧可武力相向,也要自保,结果老天爷该开玩笑的地方终究想开。
计画已经在青月与御天座家下一任当家的相遇后,渐渐出现误差了吗?
「八神家,你要觉得我们囉嗦、说不听,就去说吧。要打也儘管来,不过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我们是因为看不下去,才想替你女儿伸张正义。身为一个父亲,竟然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表面上的慈悲为坏都是为了往后暴利的铺陈,你有这样的想法,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兄弟俩接力地替青月联署抗议,一波波的演说精彩至极。
这对兄弟应该去各大校园演讲的,应该不用多久就会一炮而红,放上网路的影片片段点阅率也能收获不小的回馈,得到大量粉丝的拥戴。
「现在那个孩子因为飢饿,想要吃东西,我们才会出来。要不是我们选择自投罗网,你找得到我们?」
飢饿——已经要死的祭品,还有心情在乎肚子的感受啊。好吧,死刑犯都有人权,可以在行刑前吃最后一餐,祭品型修女应该也有这个资格。
好吧,这次行动之后,以慈悲为依据,对八神家的长老与各个师团提出这样的建议吧。让她们吃土,死前得到最后一次营养,说不定能取得更多的血液。
「看来我得对你们大开杀戒了。」
朱月的魔力都在这句话之后一口气爆炸了。
空间歪斜,扭扭捏捏得有如中暑一般看见的幻觉,空气也跟着堕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窒息感充斥全场。
全力以赴,斩妖除魔。
不需要再管对方是不是御天座家了。
只要他们八神家能得到阿克夏,十二名门的存在就形同虚设,不必再放眼底了。
强烈的信念让朱月捨去了最初对自己的设限,将自己的一切全数解放,只为讨伐眼前的敌人。
最满与真满已经被他狂热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明明还能对他大小声,结果要上场的时候,却腿软得宛若一个女人,朱月已经不见这对兄弟的魔力了。
要就这么将这对兄弟拉进只有他们可以战斗的地方也行。
不过,那样就不好玩了,也不符合这些年轻世代的年轻人,对所谓当家的期待。
八岐之力——那是朱月因为八神家得到的力量,他要展现给这对不知死活的兄弟档看,让他们清楚认知到自己正在和谁作对。
到时恐惧将根植他们的思想,再也回不去的阴影,让他们从此失去对魔法的热情。反正御天座家是妖怪,虽然最强妖法的梦想无法实现,起码妖怪的属性是他一介当家也无法介入的。
就这么办吧。
让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鬼,亲身领教领教——
「八神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在逃跑后,短时间内再次回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