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舅父父子两个闻言,齐齐缩回手,倒似被阿宝的包裹烫着了似的。朱舅母嘴张了张,到底没敢再说一句话。阿宝与桑果扬长而去。
离了朱家,阿宝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天高地阔,又有一分心不知终将飘向何处的茫茫然。两人都是粗布衣裳,再用包头布包了头,倒与那路上村妇无异。桑果雀跃道:“我已打听过了,一路东南,大约走个十天半月就能到山东了。”
阿宝一路将桑果领到了人市。
桑果满面惊恐,眼含泪花,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方控诉道:“小姐,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要卖掉我!?”
阿宝失笑道:“不是卖你。”
桑果一下子放了心,转身去路边寻了两个草棒回来,递给阿宝一根,阿宝拿眼睛问她。
善解人意、聪明伶俐的桑果道:“我们如今是没富余的银钱来买奴仆的,你既然不是卖我,那就是要自卖自身了。你头上不插根草棒,别人怎么知道你要卖身呢?”说着就要动手来给阿宝头上插草棒。
阿宝翻了个白眼,道:“我就不能来打听消息么?”
阿宝瞅了半天,派桑果去捉住了一个唾沫乱飞的牙人打听消息,那牙人对桑果打量一番,问道:“小娘子与那莫家有何关系?为何要打听莫家人?”
桑果忙道:“莫家看门的老张是我表叔的姐夫,我们初来此地,听闻此案,吓了一大跳……”
管家道:“因严案获罪的那几家的奴仆们价钱合宜,早就卖光了。”又嘿嘿一笑,半遮着嘴道,“不光是奴仆,听闻那些小姐夫人们在青楼里生意也都是极好的。”
桑果心沉了一沉,问道:“那莫家的小姐想必也被发卖到青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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