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哼了声,道:“横竖你有许多老婆,别人不去说,单说阿娇,她从儿小手巧,论起来,便是十个我也抵不过她一个。”言罢,从一堆碎布头里摸到一本《博异志》,抬手便往他身上扔去。
锦延没有接书,却顺势捉了她的手,将她脚不着地地拖入房内,再拥她入怀,深深凝视许久,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道:“你是你,她是她。”
阿宝冷笑道:“你也不必为难,我知道,阿娇在你心里原是不同的。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再不会错的。”
锦延没说话,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些。阿宝到此时心中才慢慢涌上来些许委屈与酸楚,靠在他怀中无声地掉了一会眼泪,又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衣襟上,嘟囔道:“不许你娶小老婆回来了。”
她没说那个“再”字,他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心内微微叹了口气。
这几日日头甚好,不冷也不热。阿宝摘了许多早熟的枇杷,拖了个躺椅,躺在后院的竹林里晒太阳,看闲书,慢悠悠地吃着枇杷。
桑果大约是在外头听了什么闲话,回来便苦口婆心劝她家小姐道:“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总要有个名分才好!别的不说,将来若是有了小娃娃,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将来小娃娃追在你后头喊娘亲,府内一众人等还称呼你为宝姑娘,岂不要笑掉人家大牙?你以为你躲在渡月居内,府内人就不知道他夜宿哪里了么?”
阿宝不爱听这些话,赏她一记白眼,道:“你如今也是什么混话张口便来了,不愧跟了我这几年。”又破罐子破摔道,“我偏要一辈子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你怎么着吧?”
桑果为难地叹了回气,又道:“唉,其实,我觉得倒是你和他才像是寻常过日子人家的夫妻呢。”
阿宝“咦”了一声,奇道:“这话怎么说?”
桑果微微笑道:“我总觉着他对你与对夫人、二小姐不同,你们两人一时吵,一时打,一时恼,一时又和好。虽然吵闹起来看着吓人,但从前在莫府时,我看左邻右舍都是这样吵吵闹闹地过日子的,因此我才说,你们两个倒像是正经过日子的两口子。”
阿宝若有所思,半响不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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