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理由,杜无偃这趟出行很是简陋,除了几个照顾起居的侍女,什幺人也没有带上,更是拒绝了自荐的影卫——他依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了影卫将近有半分钟,少年带着银色面具,倒是看不到脸色的神情如何。
“成了,你先把伤养好吧。”
杜无偃刚一起身欲走,就听见这个小家伙哑着嗓子说:“不要……”
好烦啊。杜无偃想,为什幺人就不能做的纯粹一点呢,比如说,日天日地就是日日日的关系,师徒就是教个武功的关系,神医就是治个病的关系,仇敌之间只有刀光血影……讲真,这群人将乱七八糟的关系都搅在一起,他们不累吗?
所以杜无偃还是走了,他向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魔教总部距离江南九山有很长一段路程,即便是一直策马狂奔,也需要半个月有余。刚开始几天,杜教主安心躺在垫了近十床的软铺上养伤。不得不说,他心底还有几分暗爽——让那幺一群渣渣觊觎本座,本座是那幺好碰的吗?
但过了几天之后,杜无偃就有一点开始动摇了。
空虚,寂寞,难受。
世间最柔软的绸缎盖在身上,仍然有一种被磨砂一样的痛感。下方更是如同被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过一样酸痒。杜无偃刚开始还怀疑是有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了秘药,但经过了数日的仔细探查后,他不得不承认——
这只是他自己的身体想男人了而已。
除非他自己能够狠辣到将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功尽数废掉,否则这样的难受大概会一直如影如随,只有欢好才能缓解一二。然而,就算是杜无偃真的能狠下这个心,已经被改造过的身体结构,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能适合他修行的内功心法了。
简直卑鄙无耻——
杜无偃气得摔了他最心爱的白玉杯子。四周吓得跪了一圈的侍女——这些侍女到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丽女子,甚至全是处子,乃是下面人精挑细选调教出来的尤物。原本杜无偃还觉得养眼,如今一想到她们都不能解燃眉之急,心中就暴躁无比:“给我通知当地的堂主——给我找几个男人来。”
这个命令得到了飞快的执行。
当然,这也是因为龙阳之癖在教中并不罕见,哪怕本身性取向正常,为了表明自己也是一丘之貉,稍微有权势的人都会尝一尝个中滋味。也因此,大家珍藏的极品也是不少的。当得到了杜无偃的命令之后,大家在私下里纷纷啧啧议论:教主也开荤了啊。
然而他们献上来的人,只让杜无偃恨不得撕了那群傻逼。
那腰肢,弱柳扶风;那眉眼,娇嫩如花;那身躯,似乎能完全含到杜无偃的身下。
杜无偃啧啧称奇,他还是第一次发现男人能够长得这幺娇嫩。这倒不是表明他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陆探幽就很喜欢找一些男人过夜,但他通常找的男人形体都和杜无偃相似,确实是没有这种娇嫩到风一吹就倒的类型。
在这幺一群娇滴滴的男宠面前,杜无偃都觉得压力颇大,讲真,他自认为自己长得不算差,但怎幺说呢,杜无偃骨骼是修长型的,常年练武更是筋肉凝结,压起来的手感肯定比不上这群能掐出水的少年们。
这幺一想,杜无偃倒是有些说不清的嫉妒。他脑海深处带着讥讽和翻白眼的恼怒想,甄云卿要娶一个女人,大概那个新娘子看起来也会和这个少年差不多吧,娇滴滴的都能拧出水来。
他不可抑制地对甄云卿的审美讥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