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大伙活也不做了,全都忙着打黄鼠狼,就怕这东西窜进村里,把他们村养的鸡鸭给祸害了。
等打完黄鼠狼回家一看,上山的一大家子竟然还没回来。好不容易等回来人,一看,哎哟!这么多东西,他们这事把整座山上的动物都给弄回来了吧!
高兴是高兴,可问题也很多。这么多东西,他家就是天天吃也得吃上一个来月。这可是夏天,东西不能放,放久了会烂掉。
这还没来得急问怎么回事呢,穆盼春却告诉他们,穆初夏中邪了。
“她本来是要去上厕所,结果她跑到后山坟地去了,去了也没上厕所,就在坟地站了一会儿就离开,然后我俩回来的路上,她奇奇怪怪的,总是问我,阴…阴气是什么!”
穆盼春哭了,是真哭,先前她还能憋着口气,现在见着家里大人,就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老太听完前因后果,浑浊的双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孙女说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黑青,刻不容缓的回头吩咐几个儿子。
“老大,快,把家里给村里养的大公鸡杀了,把血给放出来。老二,你去一趟你大爷家,让他给放点狗血过来。快点,快点…”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忙朝着初夏妈说:“老二媳妇,你去找初夏,别让她在外面乱跑,但得拖着点时间。还有老三和他爹,你们挡住门口,千万别让那东西进来,等老大和老二弄齐了东西才放进来,注意点,别惹急了它,它可在初夏身上。”
吩咐完几个大人,回头就瞧见家里几个小孩子,赵老太火急火燎朝黄兰和周卫红说:“带着娃子们回屋去,把门关上,我不叫你们,你们千万别出来。”
眨眼功夫,赵老太就挨个吩咐了一遍,布满皱纹的褐黄脸孔爬上了滴滴大汗,单薄的衣衫打湿一片,显然急得不行。
穆初夏完全不知道家里正有一出大戏等着她!现在身边终于没了人,她慢悠悠的走在回家路上,眼观八方,希望能从别的地方再找点可以供她吸收的能量。
张梅接了老太太给的任务,吓得两脚发软出了门,这会儿哪怕她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往前上,那可是她的亲闺女。
好吧,穆家所有人都相信了穆盼春的话,一点怀疑都没有。
赵老太更是坚信不疑,这事她最有发言权,因为她亲眼见过。也许是因为经历过,再次遇上,害怕是有,但却不会慌乱无助。
赵老太说起来命很苦,清末时期被家里几斤大米卖给了人牙子。转展几次,终于到了京城给一户大户人家当丫头,才在那家做一两年,就有位伟人推翻了清朝政权,那户人家全都跑了,她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丫头,主人家自然顾不上她。
这主人家没了,她就想回自己的家乡落脚。一个女人不好上路,于是找了几个同乡一起走。就是在这回乡途中,她遇上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恐怖事件。
一行十几个人,最后回到故乡的就只有五个。
那年月,到处都乱糟糟。他们一开始坐的火车,一切都还好,进了 s 省就没办法在坐火车了,只能靠双脚走。
山高路远,要从 s 省走回家最少也得走两个月。就在他们出了 s 省几天后,那天傍晚,他们找了个村庄落脚。也就是那晚,那村子的人好多都疯了,疯掉的人全都脸色发青,眼神阴深深还通红如血,见人就掐。
那是混乱的一晚。
也幸好她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那户人家忙着跑路,好多东西都没带,倒是便宜了她这个最低等的丫鬟。她那时胆子也大,趁主人家乱的时候捞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一块巴掌大的铜镜。
她就是靠着那块铜镜,在那个村子里面活下来的。
也因为那块铜镜,一开始她就没被那些邪门的东西缠上,那铜镜据说被某位道长作法开过光的。她记得很清楚,哪天晚上,只要有东西接近她,它就会发光,靠近她的人就会倒地不起。
如此,她抱着那块铜境,撑到了鸡公打鸣。鸡鸣后整个村子疯魔的人突然倒地不起,她就趁着那会功夫,和几个还清醒着的老乡逃出了村子。
那块护她的铜镜经过那一晚也裂了。
回乡路上,她听几个和她一起逃出来的老乡提了一句,他们是因为落脚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一条黑母狗,还有几条出生没两个月的小狗,他们是靠着放狗血躲过一劫。
这会儿听自家孙女撞了脏东西,赵老太第一念头就是狗血鸡血。鸡血如何她不知道,但恍惚有听谁提过一句,鸡血也能用,但狗血却是必不可少的。
一家子准备妥当,严谨以对,就等着据说撞鬼的某小孩回来。
可左等又等就是没等到人。
张梅壮着胆子在村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人,气喘吁吁的跑回穆家,火烧眉毛急得不行。
也不知道那鬼东西把她闺女弄哪去了!
倒是赵老太彻底稳住了,一番安排,把女人和孩子都追回屋子里,就留了男人和她在院子里等。
那东西既然上了自家孙女的身,那肯定会回穆家,现在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等。
穆初夏在哪?
这会儿还在坟地上呢!
她本来打算回家,结果回头一瞧,刚被她吸了个精光的坟头上,又窜出了几缕淡淡的黑红能量,她眼神一喜,欢腾着跑回去,把那几缕刚刚冒出来的黑红能量给吞了。
随后她发现这块坟地会能量再生。穆初喜不胜收,又在坟地在等了会儿,接连的吞了好几次窜出来的黑红能量。
待到坟头上能量再生的越来越慢,她才瘪瘪嘴一脸遗憾的离开,打算等明儿再来看看,说不定还有。
穆初夏回到穆家,就见她爸和叔伯都在院子里站着。她脑子飞快打转,想找个理由把这群大人们唐筛过去。
穆初夏借口还没找到,就被她爸一把抱住。
不待她反应过来,哗啦啦,一大盆狗血倏地从她头上倒了下来,瞬间,整个小身板都沾满了鲜血。
穆初夏小眼迷茫:“……”
什么情况?
穆庭治紧紧抱住闺女,怕闺女会发狂。等了一会儿,见闺女安安静静,没有挣扎,这才低下头小心意意的试着喊了两声:“初夏,初夏…”
“爸爸,你们在做啥?”穆初夏抹了把脸上的血,把小脸擦的花里糊哨,露出一双茫然不解的小眼睛。她现在完全在状况外,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被全家列为重点防范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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