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回了神,潜慌张地转开了头,心念万千,有个想法倒是觉得可以一亲芳泽,算是得偿宿愿,但转念回来,从今往後还有什麽颜面再见仁呢?
朱雪伶一时之间也是慌了手脚,向来仁提起她要与潜保持距离,都当仁是想太多,她只把潜当作弟弟,而且觉得潜也不会对她有兴趣。那现在该怎麽处理才好?但她因为失血,头脑晕眩,没有多余气力去想。
她意识不清地躺回潜的胸口,感觉微微摇晃,就像摇篮般的舒适。再来她被平放在柔软的床褥,朱雪伶睁眼看,发现自己回到仁的房间里。
潜在她身边,一脸疚色,「雪伶,我对不起你。」他这麽说,却明白自己并不後悔,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他依旧愿意重蹈覆辙。
「你别这麽说,是你救了我,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他轻摇头。「是仁救了你。」
她扬着弯眉对他询问。
「是他让我随身带着灵药,就是怕你受伤。可是怪我不好,居然让你受了这麽严重的伤。你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朱雪伶听到这番话,心中对仁的爱意更甚,他处处帮她设想周到。「怪我自己,这件事别再提也别让仁知道。」
说到这,潜的剑眉垂下来。「雪伶夫人,我今天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再无颜面待在荧族,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保重。」话毕立时站起。
在旋身之际,她使力抓紧了潜的手,声音激动。「潜,你要离开,为什麽?」
潜不敢回头看她,就怕看到她此刻的样子,自己可能又会忍不住去拥住她。「我做了罪不可恕的事。你是仁的妻子,但我……」他的话中断,有着哀伤,良久平静一些才说。「我该以死谢罪,只是我明白仁他绝对下不了手,所以我必须自己离开。」
见他如此负疚,能想像他离开後,或许选择自我了断,朱雪伶情急之下欲起身,差点跌落床下,潜立刻接住她,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雪伶,你该好好静养。」
这时要她怎麽静下心?潜对她而言,并不是普通人,在这个异世界当中,他像朋友甚至更像亲人,想到今後不能看到他,她就开始心痛了,又怎麽能容许他为她丧命。她捧着他的脸。「别走,这并不是什麽滔天大罪。在我原先生活的地方,亲吻只是表远一种关怀的心情……」
他的表情写着不相信,朱雪伶以自己的唇轻轻触碰潜的,他震惊却没有躲开。她只想留下他,至於是怎样的方法,她认为自己并无选择。
她苍白的脸写满哀求。「潜,你别离开,你要是走,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可是……」
「答应我,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人知道。」朱雪伶用小指勾起潜右手尾指。「在我的世界,这个手势是约定,作了约定就不许反悔,不然两个人都会死的。」她已习惯编些有的没的来吓唬仁和潜这两人,但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怎麽可以……」
「潜,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