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沉晴颜身后几步远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棍棒,流里流气地说道:“哦?真的假的?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金子呢。”
“真的!”那男孩从怀里掏出刚才沉晴颜扔给他的那块金子:“看!金子!”
男孩手中的金块就像是引火的火石,一下就点亮了那几个男人的眼眸。
“还真是金子。”他们笑了起来,看向沉晴颜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嘿!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啊?我们只想取财,无意伤人,你把你的钱袋以及家人住址都交出来,等我们拿到赎金,就把你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我们几个都是阴沟里讨食的野狗,可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动起手来没轻没重,万一不小心把你那如花似玉的脸给弄伤了可就不好了。”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紧攥着手中的武器朝沉晴颜缓缓围去。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驱散了沉晴颜脸上的阴影。
众人只见她不慌不忙,脸上丝毫没有惊惧之色。
“真是”她只是有些烦闷:“今天明明很开心的。”
河畔的莲子粥铺在此地做了许多年,味道使当地很多人都赞叹不已,外地来的游客更是愿意一大早上就过来排队购买。
这粥铺只要开张,不管何时铺前都排着长队。玄泽跟沉晴颜本来只是想买一份当做解渴饮品,没想到玄泽在这里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都还没有买上。
“诶——煮好喽~”
粥铺的老板掀开被熏得入味的锅盖,一手拿着削成碗状的竹筒,一手往里盛着粥。
好巧不巧,等到玄泽的时候,最后一碗刚好卖完。他只能继续排队,等新一锅的莲子粥煮好开卖。
等待的玄泽有些烦躁。他倒不是因为排队而心情不佳,而是因为沉晴颜去抓那小偷有一会儿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依然让他开始想念自己的爱人。
思念的痛苦让玄泽忍不住担心起了离去的沉晴颜,忧心她会不会遇到危险、害怕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哎,这峡城虽沾了新京的光,但说到底也还只是个落后小城。那侍春苑里的姐妹儿都不如我老家的村姑,连刚才那个排队买粥的女人都比她们悦眼得多。”
“哈哈,毕竟才发展不久嘛,地方穷,人也不怎么样。王兄若是觉得刚才那女人好看,咱们现在追上去,问问价钱嘛。”
“诶呀,算了,人早都跑远了,不费那时间了。”
几个有些年纪的男人站在玄泽几人远的位置,就算隔着好几个人,玄泽也能嗅见他们身上的酒气。
他们并不是现在才旁若无人地散发臭味,只是他们刚才仅仅是大谈自己那虚无的未来、吹嘘自己从不存在的过去,玄泽虽然听着烦,但也不敢随意出手伤人惹得沉晴颜不快。
但刚才在这里队伍里排着、且已经离开的女性就只有沉晴颜一个,怎么听他们都是在言语骚扰着沉晴颜这个毫不相识的过路人。
有关于沉晴颜的话就算是狗叫玄泽也不会错过。玄泽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确实是在轻慢着沉晴颜,于是便转身朝那几个醉汉走去。
“多谢这位女侠。”
衙门前,一名捕快朝沉晴颜抱拳致谢:“这几人也算是峡城颇有臭名的贼偷了,他们领头的老大前几天刚被我们关进去,他们几个倒是东躲西躲的藏了好几天。多亏了女侠身手不凡,将这些小贼押送衙门,峡城的小巷才能清静。”
说话间,那几个围攻沉晴颜的男人和孩童被衙门的其他人推进门内。
小孩子们还好,那几个男子对比刚才在巷子里的嚣张凶横,现在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满是被摧残后的憔悴。
沉晴颜轻轻一笑,刚要说些场面话,一束信号弹便在夜空中爆开了红烟。
那跟沉晴颜说话的捕快脸色一变,道:“抱歉,有人在城中闹事,我们得赶过去支援,不便继续与女侠交谈。”
沉晴颜一边惊叹这年头城中捕快都用上了信号弹这等玩意,一边回答道:“没关系,维安重要。”
从衙门前离开,沉晴颜想着自己让玄泽等了太长时间,便快步赶往河边的莲子粥铺。
可她还未见到河边的棵棵垂柳,就看见不少人从那边逃命般地跑来。
“杀人了!”这些奔跑的人喊着:“河边有疯子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