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云轻轻叹了一声:“你可能只是习惯了……不过但凡是习惯,都可以被戒掉。”
“怎么会仅仅只是习惯!云哥,无论如何,我们朝夕相处的三年都不是假的!”
“是……”沈舒云眼里是一片无法散去的雾气,他心里觉出几丝苦涩难过,这说明他还没有将宁晚完全放下,“可是……”
可是,是你先不要我的呀。
这场谈话没有结果,因为沈明决回来了,他冷着脸走进来,将宁晚赶了出去。
沈舒云实在是又痛又倦,他揉着额头,轻轻喊了一声父亲。
沈明决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你怎么把他放进来!”
“你怎么把宁晚说得跟豺狼虎豹似的,他又不吃人。”沈舒云笑了下,但这笑意很快就在他脸上散去了,“我们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放他进来讲清楚也好。”
“我看豺狼虎豹都没他危险!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由着你嫁给那个臭小子!”
沈舒云摇了摇头:“别这么说,父亲……我也就是最近才和他闹掰了,他之前……对我也还算不错。”
安如鹤走了进来,将手搭在沈明决的肩膀上,示意他消消气:“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也不要插手太多。”
隔天早上,沈舒云被安如鹤扶着去看了孩子。男婴躺在保温箱里,身子还带着一层淡红,安安静静地合眼睡得正甜。沈舒云隔着保温箱碰了碰那只小手,眼底带了些心疼。
他问过医生早产的原因,医生说可能是个人体质不是很好,心情抑郁,又缺乏alpha信息素的缘故。沈舒云听完后,无比地内疚,因此说什么也要来亲眼看看孩子。
如今见到了,更觉得揪心地疼——这孩子在他肚子里,与他共处八个月,早就是他心头上的一部分了,他躺在里面,沈舒云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沈舒云觉得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但是他最近一年来,眼泪似乎流得格外地多,都快是过去几年的总和了。
宁晚跟在他身后,也不敢说话,但着实也难过得紧。这几天他除了去看沈舒云,就是来这里看他们的孩子。安如鹤倒是没赶他走,全当是没看见这个人,不动声色地将沈舒云扶得更紧了些。
沈舒云实在受不了后背那灼灼的视线,他将宁晚支出去:“宁晚,我想吃鲍鱼粥,酩轩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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