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茫然地看着罗骁,看得罗骁后颈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驴唇不对马嘴地问:“罗骁,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罗骁哼笑一声:“你怎么突然酸兮兮的。爱情这玩意,谁说得清啊!”
“那你怎么收心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人生苦短,能多享乐就多享乐,千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宁晚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在很努力地把白眼压下去,“你现在怎么就可着戚知寒啊?先前人家上赶着追在你屁股后面,怎么你那时候对童养媳不感兴趣?你到底怎么想通,这辈子就非要戚知寒不可的?”
被宁晚这么一说,罗骁也想起他和戚知寒蹉跎过的那些岁月,也不禁带上了酸兮兮的感慨和怅然,他双手枕在脑后,撇撇嘴道:“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么,失去才知道珍惜……人可能有时候就是贱得慌。我发现我需要他,因为我爱他。就像空气,无形无踪,整天围绕着你,让人很难注意到它的存在,可是你想想,到了没有空气的地方,比如水下,你连活都活不成!”
罗骁的回忆,到这儿就被宁晚长长的一声叹息打断了,他看向宁晚,将粉色纸片接了过来在手里揉搓了一会,又忍不住问:“你找的侦探靠不靠谱啊,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要不你就直接点,给沈舒云家人打电话问算了!都这时候了,还在意面子不面子吗?”
“你以为我没打过?”宁晚的脸色沉了下去,“我给云哥的爸爸打过电话,试探着问了几句,发现云哥好像根本没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家人!这都快年关了,你说云哥过年的时候,会不会回家看看?”
罗骁摸着下巴想了想:“八成不会,你们离婚也有几个月了,他要是压根都没说这件事,那他应该今年过年也不会回去吧——不然你们不在一起拜年,怎么解释?”
宁晚颓然地闭上眼,喉咙里漫上一股酸苦的味道。
真正开始寻找沈舒云,大概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宁晚回忆起一个月前公司的那场年会,又不由叹了口气。一个月前,也就是十二月底,宁晚的公司如期举办了年会,他们公司二十七八岁的中高层不少,网络销售那一部门基本都是年轻人,闹腾起来宁晚都有点招架不住,感觉好像几天前那场病又要卷土重来了似的。开完了年会,非要再一群人一起去酒吧闹腾,宁晚兴致不高,本来想拒绝,但被几个小姑娘拉着劝着,最后想着一年就这么一次,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唐意川也在他们的邀请之列,最终还是被几个小伙硬拽着去了。
酒吧的音乐很嘈杂,男男女女随着DJ的乐声在舞池上摆胯摇肩,明明灭灭的灯光让人迷醉,宁晚实在是没兴趣,就和唐意川两个人躲在一边的角落里一起喝酒。
唐意川将杯里最后一口酒饮尽,有些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你怎么不去一起玩?你今年不也才二十七,怎么活得老气横秋的?”
“老气横秋?”宁晚唇角抽了一下,“倒不至于,只是提不起兴趣来。”
唐意川一双狐狸似的上挑的眼早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哂笑道:“只是没兴趣跳舞?我看宁总最近做什么都挺不在状态的,这是怎么了?”
“有吗?”
“有!”唐意川笑容明艳,只是笑里带着扎人的讽刺,“要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不然,你说你喜欢我,你都离婚了,怎么不来追我?”
宁晚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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