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作者:果腹

第12节

小布:“汪~”想。

陆友铭促狭地笑:“嘿嘿,那叫声好爸爸来听听!”

和臻:“……”

小布:“……”什么鬼!Σ(°△°|||)︴

“哈哈哈……”陆友铭笑得更大声,连司机陈都从后视镜里望了望他,忍不住笑:“陆先生您可真幽默。”

和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看来喉咙是不干了?

他慢悠悠合上装模作样拿在手里的商业杂志,放在车座中间,顺手把旁边的小盒子拿起来,在手里转着圈。

“汪~”小布立马讨好般伸出前爪探上靠近自己的和臻的手臂。

和臻没理它,兀自盯着手里的小盒子,目光有些放空,像是在思索什么。

小布似乎感觉到被冷落,不满地哼哼着。

“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都不理小布?”陆友铭抱着小布,凑过去看他手里的盒子。

“……”怎么跟苏小羽要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的盒子。

陆友铭莫名有点心虚,他摸了摸鼻子,缩起脖子,抱着小布,偷偷瞄着和臻的脸。

只见和臻微微抬了抬下巴,把脸缓慢地转向陆友铭,目光直直地落在陆友铭脸上,盯得陆友铭颇不自在地别过眼。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扣了下那只宝蓝色的盒子,“啪”地一声,盒子打开,一只银色的男士手表出现在陆友铭眼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陆友铭:果然!

陆友铭在看到那个牌子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现在,他看着这只和苏小羽买的一模一样的手表,支支吾吾:“这个,我……”我当然不能要!

“不要就扔掉。”他话还没说出口,和臻就把盒子再次“啪”地一声,关掉,往陆友铭怀里一丢,语气还颇有些不屑。

他漫不经心地再次拿起那本杂志,不再看陆友铭。

“……”陆友铭绝壁是哭笑不得!

扔掉?!他现在已经穷的要卖房子了,哪敢暴殄天物扔掉一只上万的表?

“可是……”他犹豫。

和臻挑眉,凉凉瞭了他一眼。

陆友铭顿时闭嘴,握着那只盒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没有接受苏小羽的礼物,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苏小羽对自己心怀期待,另一方面他觉得对于苏小羽来说,那只表太贵了,他那天甚至直接想劝苏小羽把表退了的。

但是如果是和臻呢?除了觉得表有点贵,他似乎……陆友铭低着头偷偷瞄了眼一脸正经的和臻,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来,暗搓搓高兴着,和臻竟会把自己的生日放心上。

只是,陆友铭不解——和臻为什么非要选这只表呢?

这……迷之尴尬。

和臻意识到陆友铭在纠结,于是抬起手,放在唇边略微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朋友送的,我不喜欢,放着跟丢掉没什么区别。你不会介意吧?”

额……原来是这样,陆友铭了然。

他耸耸肩,对和臻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谢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说不要的话,和臻没准真顺手就把这东西扔了。

“那就好。”和臻转过头,继续淡定地翻着手里的杂志。

陆友铭却不平静了,他把盒子在手里翻了几个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突然就有点介意了。

原来不是和臻专门为自己买的。(;′⌒`)

☆、明年今日

陆友铭把那只对他来说颇为“昂贵”的手表小心翼翼地揣兜里。耳边传来车窗滑下的声音,一股清风裹了进来,混着花香。

陆友铭扭脸往外瞅了一眼,“樱花!”

这一带他不常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儿有条街夹道都是樱花树,不过那时候树还瘦小,这些年他也没有刻意来过这片区域,毕竟不属于他派送的街道。

这条路不是主干道,柏油路面只有五六米宽,两个车道。夹道是树冠连成片的樱花树,放眼望去,樱云十里,粉粉白白,开的正盛,低矮的枝蔓垂下来,几乎挨着车顶,给人一种浮在花海里的错觉。

和臻仰着脸,望向头顶大片的浮樱,眼神显得专注,神情放松。

“你喜欢樱花吗?”陆友铭轻声问。

和臻闻言,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并没有离开那些樱。

陆友铭没有再问什么,弯下腰用手撑着下颚,侧过头,望着眼前的和臻。

他们的车正在往东行驶,正午的太阳穿过花簇落在和臻的侧脸,形成一小片柔和的光晕。不时有风掠过,散落的樱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飞舞,柔柔地落在和臻的眼睑上、鼻尖上,还有他弯起的唇上。和臻肤色略显苍白,陆友铭一直觉得他不太健康,还琢磨着怎么给他调理调理身体。但此时在一片落樱中,这么望过去,他跟粉色的樱花,竟然显得极为相衬。他的脸部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明甚至模糊,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这片花海,陆友铭不由有点看呆了……

“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每年春天,都会去北海道看樱花。”和臻语气浅浅,“樱花是一种很轻渺的花,”他伸出手,接住随风飘落进来的几片花瓣,“但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坚强。”

和臻转过脸,望向陆友铭。

(⊙⊙)陆友铭就是这种状态。

和臻原本柔和的表情瞬时变得不太自然,他敛了敛眉眼,不自在地继续望着窗外。

陆友铭没注意到和臻的反应,因为他在认真地思考,和臻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表现出这种轻松的状态。

对了!他突然灵机一现,“停车!”

老陈被他忽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慌忙踩了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和臻扭过脸,不解地望着他。

“等我一下!”陆友铭把小布放在座位上,直接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和臻的身旁,打开车门,蹲下身,“来,上来。”他把背朝着和臻。

和臻愣了一下,正色道:“做什么?”

“上来啊,我背你。”陆友铭拍了拍自己的肩,“你看好多人在看樱花,你喜欢为什么不下来看,远远的看得清楚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隐隐感觉到和臻并不是对什么都没有期待,相反,他有好奇心也有渴望,只是过往的一些经历让他形成了一种克制的习性,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但是他却从来不会主动去探索或靠近。

陆友铭见和臻没回答,回过头,看到和臻正看着人行道上成群成群的观花人。

“额……你是不是不想在外边被人看到我背你?”陆友铭觉得他是在介意,“可是你的脚不方便,又没带轮椅。”陆友铭搔搔头。

然而和臻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反倒因为陆友铭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询问,内心升起一丝异样,他摇摇头,“不是。”

说完,扶着车门下车,陆友铭忙扶过去。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花瓣簌簌,飘落在和臻慵懒地覆在前额的头发上。

“美。”陆友铭伸手抚掉花瓣,对和臻笑,脸庞明亮目光璀璨。

和臻呼吸微窒,身体禁不住摇晃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搭在陆友铭的肩头,“背我。”

想,在最喜欢的风景里,听听他的心跳。

那天中午,陆友铭背着和臻,一步一步,走到樱花街道的尽头。和臻很安静,陆友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听得到和臻平稳的心跳声,那预示着和臻很放松。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逗他开心逗他笑,他只要保持和臻有着一种安宁的状态,就足够。

空气里有花的清甜味道,陆友铭这几天来的焦躁也随着这份安谧一消而散。

面对一百八十万的赔偿,他没有第二种办法。

生日那天钟诚走后,他拆礼物时发现了钟诚说的那封快递,是他新房子开始下放的书面通知。

简直就像是掐着点来的。

于是,陆友铭把房子通过中介公司挂了出去。

陆友铭陪和臻走完那条街,和臻心情似乎很好,还说附近有和氏的日料店,问他要不要去?陆友铭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

房产中介公司打来的。说是他托他们挂出去的房子有回应了,那地段很好,当年大家都是抢着买的,真没想到现在都现房了,竟然有人要转手。于是,不只一家说想跟他谈谈。

陆友铭没有太多犹豫,答应的很干脆。

“能麻烦送我去广建路的丰朗大厦吗?”他挂了电话,问和臻。

和臻眼里有些疑问,却没询问什么,他点点头,“去丰朗大厦。”

陆友铭呼出一口气。

“有什么困难吗?是仓库的事?”和臻轻轻皱了皱眉,问。

陆友铭忙摆手,“没,没有!”他耸耸肩,“想到事情马上就要办完了,很舒畅!”

和臻有点不太相信似的望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继续问。

陆友铭没有把这件事的后续跟和臻提过,甚至可以自作多情地说——他不想和臻在这件事上帮他,因为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钱。

和臻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他不想跟和臻有金钱上的牵扯。

陆友铭没有跟谁搭伙重干的打算,这辈子也不准备再接触商业,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能拾起中医,在这方面有所成就。

那些钱,他迟早得还,还谁还不是一样?至于房子,是两年前小宁看中的,但只是一栋房起的时间,他和小宁,已经形同陌路。那套房子他尾款还没付清,差50万,这样以来,连按揭都不用办了,真是轻松。

刚才中介还说最高出价到220万,那么,他岂不是还赚了30万?凑凑手里的存款,他也够买个单身公寓什么的了。

第二天,陆友铭又接到中介公司的电话,说已经有人出到300万了!问他要不要等一等?说不定会有更高的。

陆友铭差点笑出来,负责他的客户经理那语气,简直像在赌博,但陆友铭之前就跟中介说明了,他希望房子能在一周之内出手。

不过出到300万,他还真是有点惊讶,于是他问:“怎么会有人出这么多?”

客户经理爽朗地笑了一声,显然她也乐的不轻:“有人说看中了您这房子的位置,还说什么算命算过……我也没听明白他那一套。反正就是这房子有利于他,他一定要买了。”

陆友铭:呵呵。

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些,给他碰上,是不是该说,算他走运?!

陆友铭没心思去想那些,他不顾客户经理有点惋惜的语气,做了决定:“那就300万出手了。”

他只是急着用钱。

赔偿的事处理得很顺利,陆友铭还雇了一些人,把仓库重新修整。剩下的钱,他也不敢拿太多给钟诚,怕他怀疑什么,就拿了20万说是借给钟诚,让他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五年前,钟诚高中没毕业出来打工,遇到了陆友铭。因为是老乡,两人很快就热络了起来,后来陆友铭准备盘下一个快递点,他就问钟诚愿不愿意跟着他干?

钟诚点头。一个只有俩人的快递点就诞生了。那时候是真辛苦,为了多赚点钱,他们没招员工。但是上头有规定不能压件,否则会扣钱,于是两个人经常骑着个小电驴从天亮送到天黑,一刻也不闲着,为的就是多赚几毛钱。

但钟诚那孩子,这么多年一心跟着他,从只有单薄小电驴的苦日子熬到了开上面包车的小康生活,从“吃糠咽菜”的穷岁月熬到了麻辣小龙虾的满足生活,陆友铭没打算让这份从头再来的巨大代价,让他承担。

他编了个理由,对钟诚说赔款没多少,而且保险公司出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他先垫上,等以后钟诚赚钱了再还他。好在钟诚心思单纯,并没有怀疑。而且他性格也比较乐观,这些天看着陆友铭为了他的事跑动跑西,自己也想明白了——还有人这么尽心地帮他,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

于是,他出了院之后,也没有太多消极情绪。

钟诚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大吼一声:“老子回来了!”

“什么苦日子没经历过?铭哥你说是不是?那么艰难我们都过来了,现在有技能有人手,怕什么!”

“嗯,咱不怕苦日子,怕的是蔫成霜打了的茄子的斗志。”陆友铭拍上他的肩。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这件事,终于落幕。

陆友铭恢复到了正常的复习状态,然而,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命运,他是不是也要学会不择手段?

☆、明年今日

陆友铭从未想过利用重回过去来获取什么,因为他不确定这种生命的回溯到底能给他以及世界带来多少改变。直到火灾的重现,他发现自己的的际遇与前世的记忆在不断重合,他恍然明白,在某种意义上,他具有了预知的能力。

只是这种预知,充满了无序和不确定。但是,并不妨碍大胆一试。

他想的,正是余一难收徒的事。如果说之前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尽力而为”,那么再次经历火灾散尽家产之后,抑或说,他意识到自己对和臻动心之后,他开始对这个机会充满了强烈的欲求。

这种十年不遇的国医大师收徒,他重活一次才遇到,没有再错过一次的道理。

而他之所以变得如此重视这次收徒,不仅仅是想要完成自己半途而弃的梦想,另一方面,他不想自己这样平庸地站在和臻的身旁。

他介意自己的平庸和这种一文不值的人生,就像当初小宁介意他的粗俗和一无所有一样。

如果说小宁的离开让他醒悟到应该为自己而活。那么如今的这种愿为未来倾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的炙热渴望,却是来自于另一个人。

这大半月,陆友铭仔细研读了余一难的亲记病例,他从余老的诊病下药中窥探出,余老开的方子,正是所谓的看似时方,实则经方。

余一难主张温寒统一,然而实际上,真正透彻研读《伤寒论》就会知道,温病原本就起源于伤寒论,它只是伤寒中的一种病症。

所以余老的用方,根源仍是经方。

他猜测到这次面试中,必定会有不少人慕名投其所好,大谈温寒统一,甚至他原本也这样打算。

但他现下改变了思路,准备一切归简,只用伤寒理论作为基础,看似偏颇地作为一名地道的“伤寒派”来应对此次的考题。

而他之所以这么打算,也是因为他记得前世报纸上登出来的余一难收徒所考的三道题及余老对其的分析。

余老当时对于他的最终选择也做了解释:

他是选徒弟,不是给医院选医生。所以他看重的不是大家在对病例的分析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度与用药的精准度。这些是中医最为表面的东西,任何医者,只要有足够长时间的临床经验,都可以做到。

他看重的是思维和悟性,态度和根基。

有些人就像填鸭式教育教出来的学生一样,熟背药味归经以及各种方剂,但并不能解释为何这样用以及每一味药在整个方子中甚至人体的气运中起到何种推动和抑制。他们所懂的配伍,是像西医那种药性对病症,他们所理解的六经辨证、五运六气,也是浮于表面的一种解释方式而已。

一句话,这部分人并未把此作为对自己的基本要求,他们只是在学习一种被称为“中医”的西医,这点着实令他为中医感到难堪。

他想看到的,并不是你能用多么复杂多变甚至偏门旁类的方子,而是先做到能把桂枝汤这种基本经方透彻理解了,用阴阳气运流畅地解释了。

这不是高下之分,而是思维方式的差异。

他收徒自是从不嫌弃只是入门级别,但这种思维方式是必要的,只有这样开始就从根本上理解祛邪扶正的真正含义,不陷入所谓“现代中医”的既定套路,中医才不会没落。

其实,余老的这种观点恰恰与陆友铭不谋而合。陆家所传承的是经典伤寒派,他即使从小研药,父亲也从未像学校里的药理学书那样把归经看得太过重要,甚至用起了化学分析。

错,倒是完全没错。但只能说,那不是中医。

陆友铭在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放弃了短时间内大片撒网熟背诸书的计划,只通读之后开始专攻伤寒理论。所谓医圣张仲景一本伤寒,实至名归的方书之祖。说它浅显无物的人,恰恰是没能探知到它的精髓。

陆友铭沉下心,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了这上面。

空闲时间跟和臻还进行着“友好和平”的联系。只是每一次跟和走在一起,看到和臻从容不迫地运筹着整个和氏,他那种想与他并肩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一些。

六月四日,余一难公开收徒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分为四轮,第一轮网上报名海选,非限时考试(三日),公开试卷,题目三百道,大部分是关于中医基础,还有简单的病例分析,最后谈谈自己对中医的看法和此次报名的原因。

很简单的题目,而且是开卷考试。真的能像传说中的淘汰掉一半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第一轮考试的及格分是——满分。

一周后,第一轮淘汰完毕,进行第二轮考试,限时一百五十分钟,固定考场。

在隔壁城市的一所大学。陆友铭早早就赶到了现场,来参加考试的人,大致看来,有两百多。

因为余一难此次收徒有年龄限制,所以陆友铭这种年纪的,已经算是上层。人群中,张张富有朝气的面孔,让陆友铭不由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没有皱纹?

当然没有!他才2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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