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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年末。
周五晚,余氏集团在G酒店举行年会庆典。
大家各自都有事忙碌,夏以默身为奕向纾的秘书,当然知道他应酬多,但那也算是工作,她管不了太多。
但当领导层挨桌敬酒以示关怀体恤下属的时候,轮到她们这一桌,奕向纾特意往她身边凑,轻轻和她碰杯。
夏以默瞧见他脸色,红得愈发显白,在别人看不及的角度,扯了扯他衣摆,“别喝太多了。”
奕向纾轻笑,漫不经心回了个“嗯”,没有端着酒杯的左手借着椅背遮挡,掐了掐她的腰窝。
*
年会晚9点结束,夏以默先回了和风江畔小区,洗好澡,有些困倦躺在奕向纾的床上。
俩人心照不宣,周末空闲时间都是在床上腻腻歪歪,而她也逐渐习惯了他的怀抱。
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24,奕向纾到现在还没回来。
虽有倦意,但她也是百无聊赖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被翻得凌乱,只有清冽好闻却又令人心安的气息争先恐后窜进鼻腔。
男人怎么连个信息都没发,是不是喝多了回不来,需不需要去接他?
越想越多,她怎么现在一碰上他的事情就失了该有的分寸,都开始要讨厌起自己来。
夏以默搁下手机,努力让自己酝酿睡意,迷迷蒙蒙之间听见手机“嗡”的一声震动——
她立刻醒了过来,点开手机。
奕向纾发来短信:「今晚我不回去了」
还能发短信,看来没喝醉。
突然想听听熟悉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拨了语音通话过去,等了好几秒,才终于被接起来。
奕向纾先开口,带着疑问:“嗯?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夏以默面色不改,“不困,你怎么……”不回来。
奕向纾:“默默。”
夏以默淡淡的应了声“嗯”。
奕向纾:“周末这两天帮我看一下毛毛。”
为什么要她帮忙看,他周末都不回来了,临时是有什么事吗?夏以默犹疑不定,思索无果,正想把疑惑问出口。
那边却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喊着:“奕先生……”
夜深人静,陌生女人的声音清晰入耳。
“不好意思,原来打扰你了。”
夏以默直接掐断了通话,奕向纾又拨了回来,她调成静音将手机丢在一旁,没接。
这个时间点,他没回来是陪在其他女人身边。真是可笑,她顿生出莫名的寒意,只觉得好恶心。
夏以默以为俩人之间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但转而一想,不就是肉偿关系,她还能要求男人自始自终一对一?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在毛毛的盆子里倒了大半袋狗粮,头也不回的离开奕向纾的家。
正要回隔壁,想了想,那里不也是他的。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以默揉着眉心,重新把手机拿了出来。
奕向纾除了那一通没被接通的来电,就再也没打过来。
微信却显示最近更新了朋友圈的熟悉头像。
她点了进去。
奕向纾在不久前发了一条朋友圈,附上一张输液的图片。
干净宽阔的手背上插着针头,贴着白色的医用胶布。所在位置在中心医院,定位却是详细到×栋×楼×号病房。
*
反正今晚是睡不着了,夏以默最后还是打车去了医院,打算跟他说清楚。
手上空荡荡的,她还在医院楼下打包份山药粥,照着具体地址,来到了病房门外。
“……奕先生,今晚是我值班,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哦~~”
“我想休息了。”相比起娇滴滴的女人声音,男人的声音带着丝丝倦意,冷冷地驱赶人。
“那你就休息呀,我帮你看着。你突发急性肠胃炎还输着液,没人在真的不行呢……”
听到这,夏以默敲了敲病房门,便径直拧下门把,走了进去。
奕向纾背靠枕头,坐在病床上,最先看见夏以默,原本不耐烦的神色消失殆尽,勾着唇角:“我女人来了。”
还以为那个帅气优质的男人是个单身的,娇俏发嗲的护士自知无趣,拉下脸准备离开。
临走前还瞥见夏以默手里的食盒,怪里怪气的说:“病人现在还不可以吃食物,这点都不知道吗?”
“噢是么?”夏以默看都不看经过身侧的人,淡然说道:“不过,我这是买给自己吃的。”
单人病房里面一应俱全。
夏以默气定神闲拉开距离病床不远的椅子坐下,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果真自顾自的喝起粥来。
奕向纾有些好笑看着她,还以为她是好心买来给他的。
夏以默还真是夏以默。
不过见到她就很
', ' ')('开心,疲倦的身子都能彻底放松下来,他说:“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就过来了?”
夏以默看着他,神情认真:“过来当面说清楚。”
奕向纾瞧见突然严肃起来的小女人,柔声问:“怎么了?”
“奕向纾,如果你有其他女人,就直接跟我说,我必定不会拖泥带水纠缠不清。”
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郑重。
夏以默承认刚才的事情是她误会了。
可是以后的事呢?说不准接下来他真的有其他女人,然后带着那些个女人睡在他们躺过无数次的床上。
奕向纾疑惑,抓住重点问:“什么其他女人?”
他不就把自己喝进了医院,怎么突然冒出来什么其他女人??
若说是刚才那个故意纠缠的护士,他想刚才的所见所闻,她都不应该再有误会了。
电石火光之间,奕向纾突然想到了什么,灼灼桃花眸微眯,紧凝着她:“不对!原来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样子想我的?”
夏以默冷淡说:“我只是说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奕向纾紧握住她的右手,眉骨一沉,身上霎时迸发出极具压迫的强烈气场。
“那好!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要么就在一起当我女朋友,要么就把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断了,回到一开始。”
手腕处是越收越紧的力度,令人不容忽视。
夏以默迟迟没说话,实则已经心乱如麻。她不想牵扯上感情,偏偏他还要逼迫她做出选择。
双方对峙,她先扭过头,不再直视他,冷硬说了一句:“你在逼我。”
“是啊!”他奕向纾都沦落到向女人逼要一个名分了。
奕向纾一直知道,目前俩人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是不对的。但他乐意陪着她,陪她慢慢来。
不过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没想到还是没什么区别,彼此仍旧不了解对方。
夏以默心里酸涩,无奈垂眸。
“……我不值得。”
奕向纾愤愤不平,“值不值得是我的事,别把你想法该死的加在我身上。”
夏以默蹙着眉心,静默不语。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来,现在把自己弄进死局里,进退维谷。
……
良久,久到那颗提到嗓子眼等待着的心,从热滚到凉透,重新跌落谷底。早前在病房里见到她的欢快心情也消散殆尽。
倏地,奕向纾却不可抑制地轻笑起来,无力地松开她的手。
“我早知道你的选择。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不合适,回去吧。”
仿佛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男人笑得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随手丢进她怀里。
“一个人搭车也不安全,夏秘书开着车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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