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荣收起愤怒的表情,笑道,“罪奴为了逃过惩罚,什么谎话都敢说,想来诸位对于这罪奴口中的木匣子也有所耳闻,不错,正是此物。”
说着,便从袖口将一小巧的木匣子掏出,顿时所有人瞪大了眼。
然而他们只能失望的发现,这个木匣子看着实在平平无奇,甚至不去寻常家中妇人的梳妆匣。
“此物并无什么神异,不想却能引出诸多留言,甚至造成了家中错事,今老夫当众解释此事,也只为了澄清流言,至于此女。”
“断然留不得了!”于荣迅速从一旁护卫手中抽出长刀……
“刀下留人!”
“咕咚——”
蔺冠呆愣看着那秀美的脑袋滚落于地,鲜血汩汩而出,霎时间染红地面。女子的脑袋又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木然苍白沾了鲜血的面孔,直视着蔺冠。
蔺冠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倒下。
他愣愣的抬头,一阵耳鸣,让他几乎失去了视线,眯着眼,深吸几口气才缓过神来。
可下一刻,蔺冠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于老爷!你那盒子……你那盒子好像开了……”有人惊讶的指着。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不小心粘上人血的木匣子,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
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的视线从女尸身上移开,甚至于荣还想着难道这木匣子要用人血来开,难怪他之前怎么也没打开!
于荣马上拽紧手中的木盒,挤出一个微笑,“今日就有劳大家跑一趟了,我让人送诸位回去吧。”
“于老爷让我等看看里面是什么呗?”
“没什么好看的,不都说了只是闲人闲话乱传的吗?哪有什么仙丹?”说着就暗示下人把这些人给请出去。
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哪里能和身强体壮的于府侍卫对抗,很快就被强行带走了。
蔺冠回首望着那气势恢宏的于府大门,怀着复杂的心情挥袖而归。
于荣等所有人离开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抽出那木匣子。
一点点地……缓缓地……打开来。
“怎么只有一张黄纸!仙丹呢?我的长生不老药呢!?”
于荣扯出黄纸仍在地上,拿着那小木匣子反复敲打,什么也没有……
“砰!!”
“臭道士!贱女人!敢戏耍老子!”
“来人!!!”
“老爷?”
“把那女人的尸首给我剁碎了喂狗,还有!找到那个道士,给我抓起来!”
“是!”
没有人看到,那张被置于地上的黄纸,一点点的变黑,又一点点的化为脓水,阴冷的气息开始蔓延。
……
陈勇等人因为昨夜没有等到颖儿的消息,心中不安,今日一早陈勇就进城就准备先打探一番。
刚在茶馆寻了个位置坐下,还未等主动问起,就听旁边的人,似乎有谈到于府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那土司府昨夜闹鬼了!据说死了十来个人!而且各个死状极为凄惨可怖!脑浆迸裂,红白的满地都是!”
陈勇一惊,立马挪身过去,“闹鬼?那可是土司府。”
那人回头打量了一眼陈勇,笑道,“兄弟看着是外地人,但对我们伊川县也挺熟悉的啊,那土司府相传恶鬼都都害怕,可见也是说说而已,遇到真的恶鬼,还不是怕了,现在到处再找一个刚来的怪道士呢。”
陈勇将自己点的吃食拿了过来,递到这人身边,又找小二要了一瓶酒,“确实,时不时来过几次,也听说过些许,那土司府闹鬼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听说土司老爷娶了一个被道长救了的女人,拿到了道长留下的一个木匣子。”
那人毫不客气的拿起东西就吃,倒满酒杯就喝,“嘿,你知道的也挺多的嘛,不过消息还是有些滞后,我给你说,昨天!你说的那个叫颖儿的女人就死了,说是什么偷东西,还杀了人!然后昨天晚上于府就闹鬼了,都说是那女人的冤魂作恶。”
“死……死了!?”
陈勇猛然拔高了声响,见四周众人的目光看来,才努力恢复正常,只在无人看到的桌地上,紧紧握着拳头。
“对啊,真是可惜了,听说这女人被那怪道士用蛇皮褪下后,还挺好看的……”
陈勇心血上涌,目眦欲裂,片刻后颓然的放开紧握的双拳,茫然的倒在椅子上。
那人许是讲得正起劲,并没有在意但陈勇的异常,“不过更可惜的是,现在也不知道那神秘木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倒是有好几批胆子大的偷儿翻进了土司府,哼!”
那人冷笑着,“结果这群傻货全被抓住了,到现在估计肉都被啃光了吧!”
“对了,那土司府养了数条凶狠的恶犬,全有人肉所谓,它们吃食的来源,就是不听话的下人,还有得罪了土司府的人,前几日那几波盗贼,估计又够那些畜生好好饱餐一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勇觉得胸.口烫的惊人,以为是自己气狠了,只是一个错觉。
不想伸手一探,竟是那块玉石。
是那道长留给他的那块。
这般奇异的玉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他剥到,除了是道长所赠,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陈勇敷衍几句,便回到住的地方,拿出那发热的玉石一瞅,只见这玉石竟轻微的发着光!
陈勇拿到眼前准备正要仔细观察,那玉石瞬间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陈勇的双眼。
“砰!”
方才还精神的汉子失了魂一样直挺挺的倒下。
而那双眼睛,却仍然睁开着,没有焦距的望着上方,隐约可见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