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常年禁|欲的压抑终于找到了宣泄,哪管哀牢山上是不是魔修,更没有去在意很多活人身上没有半点魔气,反而是伤痕累累,瞳孔里满是惊恐。
当然不是所有仙修都疯了似的,丧心病狂见活人就杀。他们知道哀牢山上还有些只是被魔修抓来的魔奴罢了。
可是面对一群红了眼的同伴,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包括奚皓轩。
奚皓轩轻轻擦掉飞溅到脸颊边的血泥,低声道:“不是这样的,你收了神识,别看了。”
裴练云的神识正扫过两个昆仑仙修,他们为抢夺魔修的储物袋差点打了起来,在他们脚下,是被他们法宝给压成肉泥的几个魔修。赤红的血在他们凌乱的步伐下,染上他们白色的长靴,干净无尘的东西顿时变了颜色。
她闻言,反问奚皓轩,语调干净:“他们不该死吗?”
奚皓轩答不上来。
道之贵生,可魔修杀人夺命,欺凌普通人时,他们手软过吗?
轮到他们任人屠杀时,又凭什么可以得到宽恕?
不过是强者生,弱者亡罢了。
之后两人再无交谈,跟随着墨浔的步伐,一路向哀牢山顶前行。
未及山巅,倒是迎来了熟悉的身影。
娇小俏丽的女孩赤着身体,斜靠在山石之间,面无表情地望着闯入的众人。
她的眼底没有意外,反倒是无比平静。微微仰起头,她姿态慵懒地抱着身后红衣男人的脖颈,手指放在其嘴边,让他露出尖牙一口咬住。
随后,她几乎是从胸膛发出的格格闷笑:“锦衣你瞧,咱们回来没几天,哀牢山魔修越来越多了嘛。”
昆仑众人脸色都变得铁青。
这小女孩在说他们和魔修无异呢。
他们身后几乎被抢空的魔修洞府,安静地存在,仿佛证明这一切。
认得那小女孩的仙修自然不愿对着她弱了气场,不知道谁站了出来,喝斥:“血轮法王!之前你入侵昆仑,我等还未寻你算账,今日你倒是送上门来!”
血轮法王这种威仪的称号,许多没见过她面的仙修,一时半会还不能跟这么个娇艳欲滴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特别是她张嘴,目露惊讶的时候,竟然都有人于心不忍。
一不留神却见她手指轻勾,几颗仙修的人头毫无征兆地飞入她手里,她拖着它们玩耍时,站立在原地的仙修身体脖颈处鲜血才冲天而起,惹来声声惊呼。
血轮法王埋头在红衣男子怀里蹭了蹭,说:“锦衣,我们是入侵昆仑吗?明明是找那老妖怪报仇,是你偷偷去了昆仑?”
她说着,手指突然用力,竟然把那男子的脖子给折断。
“不听我的话,我可是不高兴的。”
红衣男子脖子断了都没死,肢体僵硬地伸手扶正了脑袋,目光没有焦距。
血轮法王更加显得不耐烦起来,她突然推开那男子,转头狠狠瞪着奚皓轩:“都是你!还有那个女人不好!弄死了锦衣没人陪我了!”
她目光冷厉,双目赤红,如鬼魅般狰狞的脸看得奚皓轩背脊一冷。
奚皓轩觉得血轮法王怨念的视线,似乎正穿透他的衣衫,冷冷地落在装作仙草的裴练云身上。
幸好墨浔上前一步,挡在了奚皓轩面前。
血轮法王看着墨浔,倒是又发出了诡异的笑声:“还有你,我记得你。上次看走了眼,如今我倒是想起来了,末法时代我见过扶皇上仙身边那个……”
她的声音被硬生生地掐断在山石碎裂的巨响中。
一个悬浮的黑色大鼎从地面升起,突兀地漂浮在空中。
然后化为一道黑光,钻入了墨浔体内。
墨浔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面对所有人都凝视的目光,墨浔轻描淡写地道:“这血轮法王在妖兽谷与妖帝争斗早就大伤元气逃回哀牢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正是抓捕她的好时机。”
跟随来哀牢山的仙修,没人真正知道妖兽谷里发生的情况,更没有人知道血轮法王乃是被鬼萧所伤,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她被谁所伤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有人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杀了她?”
墨浔看那人一眼,问:“你们宗派可有仙家乃至修神的秘法?”
“当然不可能有。”
“可是她知道。她乃是从末法时代两界分离之初就活到现在的存在,知道的,懂得的,比任何人都多。”墨浔一如既往地抛出甜头,“我想可以活捉她回去,与众道友一起分享。”
墨浔一路走来,展现了实力,又展现了他的大方,这些一个个心思成精的修士,自然在寻思这个墨浔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又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只有墨浔自己知道,有了虚天九鼎,他只要能再熟练控制一点,回到上界指日可待。
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他已经不在意了。
当最想要的东西到手之后,他自然想要更多。
他就这么当着众仙修的面发了邀请:“此番灭魔大计,多亏众道友协助。我玉清宗宗主死于这些魔修之手,本来在这种时候,我不该提这种事情。可我还是诚心向大家发出邀请,待返回昆仑之日,我希望给众道友介绍我未来的双修伴侣。”
周围没人说话,皆是面露不解。
在他们看来,墨浔这一路炫耀的实力也有了,人心也买了,下一步恐怕是要扩大他宗派的影响力了吧?
但墨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