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今天中午吃鲫鱼豆腐汤,清炒莴笋和西芹炒肉。我再做好上汤鲍鱼菇和冬笋鸡片,留着你晚上吃。”
“西兰花是跟鲍鱼菇一起煮的吗?”他看见装在一个盘子里的西兰花和鲍鱼菇,问她。
“是呀。鲍鱼菇富含维生素d,补钙挺好的。”她洗干净砧板,净手,跟他说,“我们先出去吧,要等汤好了,才能炒菜。”
“好。”他侧身,让她先出去。
“要喝点儿什么吗?”岳肃之问。
“温水就好。”她看见客厅的架子上,摆放着一盆绿萝,袅袅娜娜地垂下枝蔓,让这黑白色调的空间,多了一抹灵动。
岳肃之倒了多半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透明的玻璃杯,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水。就在此时,凌泠背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从包中摸出手机。
“喂?……啊?看电影啊?……你在我家楼下,可是我不在家啊。……我在外面,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晚上啊,晚上不太方便吧,我晚上还有事。……我知道,是我喜欢的女神主演的,但是我最近找了个兼职,都不怎么有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是啊,是挺遗憾的,我真的挺喜欢她的。……谢谢你啦,真是抱歉啦。……嗯,好吧,再见。”凌泠悻悻地挂断了电话,微微拧了拧眉头。
“怎么?男孩子约你看电影?”岳肃之一手握着水杯,站在窗边,貌似不经意地问她。
“是啊。”
“怎么不去?”
“他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啦,婉拒他很多次了,偏偏锲而不舍。”她有些烦恼的样子。
“你喜欢什么型的?”他轻声追问,心中有些忐忑听到她的答案。
“温润如玉的。”她笑,想到谁似的,双手合十,轻轻对搓指尖。
“那个男孩子,是什么型的?”
“嫩草弟|弟型的。”她回答,“比我小四岁呢,我看着他,总有一种摧残国家幼苗的感觉。”她笑,“但是又不忍狠心拒绝他,那个孩子挺好的。”
“那……我是哪一型的?”他直接问。
“冰山面瘫型的。”她也没多想,顺口就答了出来,话出口,自己就木了,尴尬地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岳肃之,逆着光,却仍能看见他在蹙眉。
“哎呀呀,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啦,整个公司的女同胞一起总结出来的,真的。”她不自在的交叉十指握着,试图解释,“不是说你面瘫啊,只是说你比较严肃,刻板,不近女色。”
“差这么多?”他喃喃自语。她喜欢温润如玉型的,他却是冰山面瘫型的,这冰山离温润,果然有很大的温度差距啊。他还需要努力。
她没听懂他说了什么,又继续解释:“其实,我觉得这几天还好啦,您比以前平易近人多了,话也多了。估计大家之所以那样形容你,可能是不了解你吧,你对工作比较认真,所以才不苟言笑。可我最近这几天跟你接触,发现你偶尔也是会笑的,还能主动跟我找话题……”
他看她尴尬又紧张解释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便对她扯了抹笑,走近她,将手中的水杯也放在茶几上,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事,你不用紧张,大家总结得很精辟。”
“啊?精辟?”她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解其意。
“这是好的意见,我接受并努力改进。”岳肃之在心里补充一句,只在你面前改进。
凌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默了,心里腹诽着:这厮脑袋坏了吗?
“对了,那个小男生想请你看什么电影?”他转移了话题。
“《北京遇上西雅图》,女主角是我的女神。”
“女神?”他重复了一遍,心底大抵能猜出是什么意思,“那你的男神是谁?”
“段誉。”
“段誉?那个金庸小说中的段誉?”他讶异,以为会是哪个男明星。
“是呀,就是他呀,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我还一直想以后如果有机会去云南大理,一定要去苍山里寻一寻,看看能不能寻到段誉的影子。”她回答得很郑重其事。
他这次笑得更明显,“真想不到……”
“怎么想不到?”
他笑着摇了摇头,问她,“你真的是我从前的万能古板超人凌秘书么?”他从来都想不到那常年穿着深灰色套装的凌秘书会喜欢‘翩翩浊世佳公子’。
“你真是我从前的冰山面瘫不苟言笑的岳总么?看看,你今天笑了好几次了。”她学他的口气。
“彼此彼此。”岳肃之忽然向她挪近,伸出右手,“以朋友的身份重新认识一下吧。”他确认自己喜欢她,在她面前,也能放松下来、柔软下来,他也希望彼此能多一些了解,让他从“冰山”向“温润”多靠近一些。
“好啊。”她也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以后也不要总是叫我‘岳总’了,叫我的名字就好。”他在努力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是,你现在还是我的老板啊……”她质疑。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更像朋友一些吗?我从英国回来,在c市本来也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我很想多交一个朋友,而不是多雇佣一个员工。”他很郑重其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