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零零忽然开口问她:“你真不觉得这小子出现的时机有问题?”
“时机有问题,人没问题。”江与暮笑它:“这么紧张啊,草木皆兵干嘛?”
零零险些被这句话气到,已经有些逻辑混乱了:“我紧张?你之前那么严肃的说了一大堆,我紧张?你都失忆了,我和九维空间的联系都被切断了,你说我紧张?”
江与暮安抚它:“这孩子的感觉和关予夺截然不同,关予夺在统治地位上那么久,我不信他能演出这种落魄瑟缩的情绪。”
“可是你真的很吃这一挂的人设,除了关予夺和我,还有谁这么了解你吗?”零零问。
江与暮被它的形容逗笑了,问:“我吃哪一挂的?”
零零的语调毫无起伏:“就被碾碎了践踏进尘土里,仍然倔强不屈仰望星空那一挂的。”
江与暮愣了一下,认真思考道:“是吗?”
“是的。”零零的声音软糯却异常笃定:“你喜欢关予夺,不是因为他身处上位时杀伐果断、权力滔天。你喜欢的是他少年时举步维艰、挣扎求生的模样,你心疼他。”
江与暮晃了晃脑袋,跟零零说:“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我捋一捋。”
然后她转身走到江越身边,小声地叫了一声:“关予夺?”
江越疑惑地看向她,甚至微微侧头打量周围,不知江与暮在叫谁,迷茫又无辜的神色不似作假。
江与暮掩饰地笑了笑,柔声说:“我陪你回家换身衣服吧。”
江越抗拒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哑:“我自己可以。”
江与暮抬手示意拎着的餐盒,无奈地说:“可是我们俩的午饭装在一起呢。”
江越咬了咬嘴唇,说:“我不吃了,这就回去。”
江与暮把餐盒递到抗拒着她的少年面前,失落地说:“给你吧,我不吃了。”
江越显然不知道该怎样接纳别人的好意,残酷的生存环境中,也没人对他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他施予援手的人,他再自卑也不舍得推开。
他局促地抬起头,看了江与暮一眼,嗫嚅道:“我家很小、很乱……”
“没关系。”江与暮觉得自己在用心计欺负人,拿捏人家小孩子的心意,心里满满的负罪感。
可是就像零零说的,眼前的少年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就算他不是关予夺在这个世界线中给自己塑造的角色,也有可能是地方间谍或杀手之类的,可以破坏世界线进程的存在。了解、观察总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