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白鼠
香肠工厂的下水道里，隐藏着很多老鼠。
昨夜，它们一夜之间就搬空了工厂里的食物，还杀死了好几名工人，从工厂宿舍的凌乱痕迹来看，其他的工人在受到惊吓之后都逃走了。
工人的尸体被它们啃的很干净，它们很狡猾，血迹被它们清理过，只留下一滩滩黑色的印记，人骨则被它们搬到了屠宰室的角落里，不知情的人就算看到这些骨头，也会以为这些骨头只是做香肠用的猪骨牛骨。
不过林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人骨。
老鼠的智商本来就不低，它们可以说是唯一一种能和人类亲密相处，得到人类无数好处，又不用牺牲自由，不会被当成食物的哺乳类动物。
它们对人类生活的环境无比了解，也格外狡猾，尤其是当它们拥有了和人类相等的智慧时，它们会变得更难对付。
还好，它们也有致命的弱点——小。
小小的体型，让它们就算拥有了智慧，也无法掀起太大浪花。
而且它们另一个严重的弱点是——贪婪。
风默他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尸体上残存的香味就吸引到了许多老鼠，风默他们佯装离去，留下了一些香肠，很快就有老鼠壮着胆子凑近，想要偷食。
然后在它们刚获得食物，想要将食物转移的时候，风默他们拿着床单做网，凭着体能的优势，没费什么力气就抓住了几十只老鼠，还没让老鼠叼走一根香肠。
抓到足够老鼠之后，风默几人就封住了老鼠往来的通道，然后找了个不会被打扰的房间，又开始了他们的异能催化。
林越照常望风，丝毫不干涉他们。
风默他们抓到的这几十只老鼠大部分都是大家鼠，加上尾巴二十多厘米长，和狗崽差不多大小，这种大家鼠生性凶猛，胆大，进攻性很强。
把这些大家鼠往笼子里塞的时候，它们一直在大叫。
这些大家鼠吱吱尖叫，叫声听起来像是控诉和威胁，一点都没有畏惧之意。
风默使用异能，翻译了一下那些大家鼠的叫声——
“敢阴我们，你们死定了！”
“你们要是杀了我，我那165个兄弟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愚蠢的人类，除了为我们提供饵料，你们还有什么能耐？你们要是现在收手，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果然，都是威胁恐吓的言辞，没什么参考价值。
反正风默他们杀什么动物都会遭到报复，惹谁都是惹，怕什么？
就算有老鼠会组团来反击，凭轮回者的战斗力，就算数量太多打不过，也是能跑得过的，根本不会给它们追上的机会。
不过，在混乱的威胁之中，还混进了一个特别冷静平和的男声——
“动物进化很容易，人类进化却困难很多，我想，这大概是上帝降下的大灾，旨在清楚你们这群狂妄自大的人类。我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我不恐惧，因为我能预见到，等待人类的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这个神神叨叨的声音成功引起了风默的注意。
循着声源找去，风默很快找到了对方——是一只小白鼠。
在一大堆肥硕的大家鼠之中，那只小白鼠的体型就显得格外娇小，只比其他大家鼠的脑袋大一圈。
就连其他大家鼠都不待见这只言谈古怪的小白鼠，它们处在这种环境之中，居然有几只还有心情嘲笑挖苦那只小白鼠，骂它，让它闭嘴。
风默对它产生了兴趣。
让钟灵和江水寒处理催化，风默则拎起了小白鼠的尾巴，把它从笼子里提了出来，装进了一个装了半桶水的小水桶里。
小白鼠在水桶里丝毫不惊慌，也不打算逃跑，它优哉游哉的游着，用一双红色的小眼睛盯着风默，眼神沉稳如水。
风默的守护灵站在了小白鼠的身旁，左右打量着它，嫌弃道：
“感觉你神经兮兮的。你是从实验室跑出来的？”
小白鼠意识到守护灵可以让它和人类进行沟通，它平静的回答，声音飘渺而空灵：
“对人类来说，那里叫‘实验室’，但对我来说，那里叫‘地狱’。外面的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美好。如果我一会儿也会变异，你们也要杀掉我吧？杀我的时候，下手痛快一点，我怕疼，每次打针的时候都疼的直哭，但人类从来都听不懂。”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能向人类倾诉自己的想法，这只小白鼠也开始变得喋喋不休起来——
“我们没那么蠢，我在出生不久之后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我的生命其实到现在只有一百四十六天，我亲眼见到同伴被活取内脏、注射药物、注射病毒、注射癌细胞、烟熏、火烧、喂下各种有毒物质……因为我的编号是15，是某个人类实验员的幸运数字，她对我偏爱，每次都把我放在对照组里，让我有幸活到了现在。但这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最终还是会死在你们这些人类的手中……希望我死后，我信仰的神能给予我真正的安宁。”
风默被这只小白鼠调动起了求知欲，他笑眯眯看着小白鼠：
“你有信仰？”
小白鼠认真的看着风默：
“我有，是从你们人类那里学到的。如果没有信仰，我可能撑不了这么久。其实我也在前不久被注入了癌细胞，肝出了问题，能活到现在，实验员都说我是个奇迹。”
风默又问了小白鼠一些实验室里发生过的事情，对此，他格外好奇。
小白鼠也一一回答，丝毫没有抗拒，或许它表面上憎恨人类，实际上还是习惯了和人类接触，所以才没那么多的防备心。
很快，风默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都问光了，对它的好奇心也就消失了。
至于小白鼠的经历，风默觉得可能挺可怜吧，但他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他连人类都不算，人的很多想法风默都搞不太明白，更别提老鼠的了。
而那边的尤利娅和林阳阳，已经帮助钟灵和江水寒击败了三只变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