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业就在fc工作?”关子墨问道。
“是啊,你是想说我见识少吗?”顾则笙反问。
“小姑娘很有战斗精神。但我是在和你探讨问题。”关子墨笑笑说道:“企业有很多种模式、发展到不同阶段的企业又需要不同的管理方式。fc的制度化、唯尔的灵活性,都是适合自己企业的方式,拿给对方用可能不行,用在自己企业里,都是恰到好处的。”
“有一种人,惯会为自己的不遵守规则找借口。”顾则笙轻哼着说道:“即便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所谓的灵活管理、人治大于流程的模式,员工的发展通道在哪里、有没有人才评价系统?如果这些都没有,人才可不敢去,怕成为办公室斗争的牺牲品。”
“有道理,我认同。”关子墨侧眸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点头说道。
“我不需要你认同。”顾则笙动了动僵直的身体,只觉得背更疼了。
关子墨放慢了车速,伸手从后排拿了个靠垫递给她:“放在背后靠着。”
“谢谢。”顾则笙接过靠垫,手却拧不过去,一动背就疼得厉害。
关子墨不禁皱眉,将车靠到路边后,扶着她的肩膀,帮她将软垫放好后,又调节了一下座椅的高度,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谢谢。”顾则笙虽然对他印象不怎么好,但面对他的好意,又不好一直怼他。当下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面。
高架桥上一个个毫无新意、却整齐林立的广告牌渐次从眼睛掠过,这让顾则笙感到一些烦燥,但又不得不承认,销售推动与品牌品味之间的矛盾,实际上是不同阶层消费者取舍、以及企业短期利益与长期利益之间的选择。
经营者有自己的想法,如简思明所说,中国公司的现在是先保存、再发展。柏西文也说了,连公司都没有了,那些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于大局来看,一个公司、一个创意有什么重要的。只是对她这个做主创的小职员来说重要而已。
她的利益与公司的利益在这种时候并不一致,她要怎么坚持、又要怎么去说服原本就抱着撤离战略的总部呢。
如果坚持没有意义,她现在该闭嘴吗?还是继续做垂死挣扎?
顾则笙不知道。
在她有限的职业经历里,她一直为自己的创意而努力、去争取、去坚持。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坚持变成了不会有结果、没有意义的事情。
顾则笙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对路上各式的广告牌没有了兴趣。
“很疼?”关子墨轻声问道。
“其实还真不必去医院,疼几天自然就好了。”顾则笙无甚至兴致的怏怏说道,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活力,打蔫的花瓣似的没有精神。
“还是看一下放心。就算涂跌打药,你也一个人也不行,我又不能帮你。”关子墨侧眸看了她一眼,温声说道。
“恩。”顾则笙眼见已经到了医院停车场,便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