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月光映出卢闲空的脸。他低声道:“我连自己的妻都不能肏吗?”
米若昧忍住扇他的冲动,“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她能接受稍带点粗暴的情趣,但眼下这个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已经可以归为“强奸”了。
“省的你去找大哥。”卢闲空冷言。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呵,”卢闲空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吼道,“都互诉衷情了还什么都没有!前脚走后脚就来,一起吃饭很高兴啊?要不是有人看着,你已经暗通款曲了吧?说不定早就做过了……洞房你没落红……哈,大哥的鸡巴好吃吗?”
米若昧的手下意识伸到床和墙边的缝隙,摸到冰冷的墙面才清醒,转而推搡卢闲空,“卢闲空,我和他绝无私情。这点我对得起你。”
“那你的初次是谁拿走的?”他不依不挠道。
“有的女人天生不会落红。”
“别拿那套搪塞我!我不会被你哄骗了……”卢闲空忽而十分用力地搂住她,“没关系……只要不是大哥都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的……”
为什么男人总想占据女人?你是我的,这话出现过多少次,米若昧已然数不清。她很明确,她就是她自己的。她不是项抱朴的,自然也不是卢闲空或卢半岭的。她不想掺和他们兄弟俩的事情,但是卢闲空太过分了,完完全全地触碰了她的底线。
米若昧木偶般承受卢闲空的情欲。她盯着床顶,于是错过了他痛苦而欲罢不能的表情。
卢闲空无法控制自己幻想米若昧和卢半岭在一起的场景。在这罪恶的想象中,他隐秘地获得了不可言说的快感。由此,他愈发恐惧米若昧和卢半岭的接触。
米若昧厌恶被迫的交媾。她在想,交欢应是欢愉的,彼此知晓对方的心意,每一次喘息,每一下心跳,每一个动作,都是为对方而生。这是和卢闲空从未有过的。
翌日,卢闲空早已离去。米若昧换上旋裙,驾马而去。仆人哀求她不要出庄子,就算是出去也乘小舆,不要抛头露面等等。她坐的笔直,凛然不可直视,“让开。”
仆人畏缩地退后,“夫人……老爷会生气的……”
“那你就不要告诉他好了。”米若昧冷淡道,扬鞭策马。
马尽情地狂奔,米若昧虚握缰绳,她不知道要去哪,索性随马发挥。过了一会儿,马也累了,小步踏走,路过江边的酒楼,正觉肚饿,遂停马进去。
芙蓉楼是城外的颇有名的酒楼,以江景和鲈鱼为卖点,除了在楼里用餐,还可在船上用食,兼有美酒舞女乐师,深受文人墨客喜爱。
里面只有叁个女客,一是江湖装扮,另外两个则是闺秀衣着。不过独自用餐的女客只有米若昧一人。店伙计将她引到角落,米若昧摇头,“二楼包厢。”
“可能有点贵。”店伙计为难地说,“今日来了不少贵客,只剩下一间包厢。”
“多少钱?”
“六百文一间,菜另算。”
米若昧直接给他叁贯,“一条鱼,一壶好酒,几样时令蔬菜。麻烦你替我买套纸墨笔砚。剩下的都是你的了。”店伙计咂舌,直把她当作挥霍丈夫钱财的女人,乐呵呵的应下差事。
包厢里,她靠着窗边,不由叹气。菜上好了,笔墨纸砚也到了。米若昧吃完后撤了菜,叫人把桌子清理干净,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将纸铺开,提笔“和离”二字。
她眺望江上,与一双熟悉的眉眼撞上。他惊讶地愣怔一瞬,连忙请船工划回去,向几位同僚告辞。卢半岭匆匆上了楼,敲响包厢的门。
他一进来便瞧见了纸上内容。“你……你不是说……”
米若昧略有醉意地关上窗户,接话道,“会死。”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米若昧仰头咽下酒。
卢半岭问道:“为什么?”
米若昧哼声,“报复卢闲空。”
“你醉了。”
“啊,还有个方式可以报复他。”米若昧狡黠地微笑,“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