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陆文茵急忙道:“我的手已经没事了,你看……”,她微侧了身让沈陌看,“我自幼便在父亲身边上阵杀敌,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的伤……”

沈陌见她根本不把这点伤痛放在心上,心中隐隐生气起来,又见她柔和苍白的面容中隐隐有着丝丝关怀,便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道:“我知道姑娘从不想麻烦别人的,但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说完,他缓缓擦拭虎口处伤口。陆文茵被他说中心事,见他寒着脸,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处置伤口,二人一时无话。

第十章 母子惨别

兵戈打斗的声音被这帐房隔绝在外,隐隐有些许声响,似是从遥远国度传来,内外划出了两个世界。

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人在泥潭中痛苦挣扎,有人在锦绣中顺心畅意,有人庸庸碌碌随着世道起伏生生死死,有人迎着时代潮头猛冲而上,而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命运本身,而是环境和选择。

小小的帐房内,沈陌选择好好照顾陆文茵,他听到陆文茵关心他的小伤,心里乐开了花。

陆文茵帮着沈陌收拾好伤口,强打的精神松懈了下来,恹恹无力地又睡了过去。

沈陌小心翼翼地盖好薄被,秉着气息,轻了脚步退了出去。

顾南琪照旧还是一副坦然,对夜色中的沸反盈天并不是十分关心,和几个护卫商议静侯时机。

沈陌见了,也平静了许多,动魄惊心也如潮水一样渐渐退去。

沈陌知道,这老头的主意是坐山观虎斗,听着听着便心有旁骛,牵挂起陆文茵。

太阳从草线上升,昏睡的世界复苏起来,但陆文茵还是睡着。

沈陌似乎守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担惊受怕,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陆文茵好像比昨日里伤情愈发严重了。

他上前摸了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这并没有让他安心。

他望着熟睡的脸,思绪信马由缰。陆姑娘真是好看,陆姑娘伤口包扎的怎样,这个结打得还行吧,失血过多,要调理好身子……

次日一大早,思勤过来看了陆文茵一次,询问了伤势,便被士卒的军报催着匆匆离去。

陆文茵一直昏睡着,沈陌来回看了几次,终于才勉强醒过来。

她挣扎着起了身,换了一身精炼的男装便服,素青服饰无任何装饰,只是腰间带子的结打的精致,胭脂点唇更显得精干利落,英姿勃勃。

经过一夜激战,乐临大军还呈包围之势,思勤损兵折将,两方相持不下,各自停战修整。

思勤虽一时落了下风,但毕竟精锐在手,乐临想把侄子放倒,当大王的道路漫漫其修远。

中军大帐内,思勤手持长刀,架在诃莫里脖颈上,用刀背拍了几下,吓得诃莫里缩作一团。

接着思勤有些许玩味地说道:“诃莫里,跟着你叛乱的,现在全都归了极乐!留着你,便是让你给我个交代!”

诃莫里两眼发直,惊恐得像筛糠似的身子乱颤起来,哀嚎道:“大王,求您放了我吧,都是我阿爸的主意,不是我……不是我……”

思勤转而怒道:“你这个狼崽子,这希利垔部族能立于虎视眈眈的各路英雄之列,有你阿爸的血和汗。你阿爸虽然老迈,但无时不想着希利垔部族强大,不曾想你却与外敌勾结,反叛谋逆。就在刚才,得到消息,你那几个叔伯偷袭云台,你阿爸力阻身亡。”

诃莫里复杂的神情在脸上转了几转,自语道了声:“阿爸……”,接着猛地醒悟过来,连滚带爬过去,灰头土脸地抱住思勤大腿。

他放开嗓子,哭天抹泪:“大哥……大哥……我们从小长大,你放了我吧!我……我做你的护卫十三年,没想过背叛你!只是我害怕!我叔伯们说,你会杀光我们。”

思勤嫌厌地一脚蹬开,心中恶心的厉害,也不想听他多说,便让人押他下去。

思勤心乱如麻,因为诃莫里父亲身亡,他痛心失去了一个臂膀,他不想这样对待他唯一的儿子;但是更重要的,让他忧心的是,自己的母亲,希利垔王后被思勤掳了去。

突然,一个消息传了过来,思勤的忧心减少了许多。

他的阿史那阿东吉叔叔率军两千,并非两万人,在战场二十里就停下了,开外安营扎寨,起锅造饭。

阿史那阿东吉带了几个亲从,前往思勤营帐。

乐临早就上前迎去,毕竟是突厥部族嫡系,将思勤那恶贯满盈的罪行重复了一遍。

阿史那阿东吉面无表情,只是告诫他不可轻动。

乐临遂听了吩咐,打开包围圈一角,阿史那阿东吉几人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思勤对着他的阿史那阿东吉叔叔,又将乐临的穷凶极恶重复了一遍,见他面无表情,才堪堪停住,试探地道了声:“叔叔……”

阿东吉这才倒豆子般说道:“你看你干的事情,希利垔的老人们都跑去突厥王庭告你的状,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这才当了几天头领,便想要将我们这些老将斩尽杀绝,还沟通汉人,出卖祖宗基业。”

熟悉的语言在思勤头顶响起,让他头皮一阵发麻,一时无语凝噎。

阿东吉继续倒出:“突厥可汗的意思,你必须善待老将,不可更改家法,退出中境,让给乐临,你想一想吧!”

说完,不等思勤反应,便将他甩在一旁,大步走了出去。

思勤正在消化这叔叔带来的惨绝噩耗,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像燕子般迅捷地飞向他,将本就虚步不稳的思勤被扑倒在塌上。

阿史那阿伊—阿东吉的女儿,草原上的珍珠,是和思勤、诃莫里小时候的玩伴。

长大后,阿伊一心心思全扑在思勤身上,思勤则见到她便如见了猫的耗子,尤其是见到这般热情,浑身便开始瑟瑟发抖。

不过,思勤现在已经没了瑟瑟发抖的余力,他更想他的阿妈,他的士卒,和他微若累卵的王位。

他无力的笑容让阿伊柔软的心不辨东西,不过听到思勤一句话便将迷得五迷三道得阿伊的心神扯了回来。

思勤淡淡说道:“文茵也在这里,受了伤,你先去看看她。”

阿伊丹唇一抿,眼泪像塞上河的河水汹涌流出,嗔怒道:“谁要去看她,伤不伤的与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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