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贺哼了声,“你对他这么大方,是不是还打人家幺鸡主意呢?”
“那不能!”侯颖一口否认,“两个一是没有好结果的,再说了,幺鸡这种残次品哪儿配得上我啊,哈哈。”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想幺鸡哪天成了我舅妈。”王贺贺略安心,他老舅是老来子比他也就大五岁,这些年自己没少拖累他,他就盼着有个人能够照顾体贴他老舅,而不是像姬耀这种没出息的还得老舅迁就的对象。他想着,就咳了一声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你了。”
侯颖脸色一变,屏息等了半天,才听王贺贺冷言冷语道:“现在政策开放了能生两个,我先做主老大就跟咱老侯家姓了。传宗接代这种重要使命你果然是靠不住的,回头我给姥姥姥爷烧纸钱问问,他们要是不同意这办法,我就让他们找你单独聊。”
侯颖松了一口气,真怕外甥说和自己是一路人,那他可真怕死了还得被他老妈老姐联合双打。
王贺贺夸张的松一口气的声音憋不住笑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道:“老舅你以后可得找个靠谱的。哎,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找的对象,幺鸡前脚刚把房子挂在他前任名下,房产证还没热乎呢,后脚就被人踹了,房产证还得算人家的。你说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幺鸡也真是够笨的,这样也能被人骗。”
侯颖之前听姬耀胡言乱语还不知道这些细节,这时候眉头也皱了起来,半晌才道:“幺鸡这个人死心眼,不给他来个血的教训,他还不知道回头是岸。算了,等我回来再和他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处理。”
王贺贺瞧了一眼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姬耀,第二句话也没能骂出来。
于是问他老舅这会儿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到家,侯颖只好把他现在的处境说出来。
王贺贺听了吓一跳,忙道:“老舅你赶紧掉头,我听同事私下说湖城出了一种新型的传染病,我下班那会儿就可能已经有百来个死亡病例了,而且就在感染上的几个小时里!不过湖城中午那会儿地震,电台信号都断了所以消息才没扩散。”
王贺贺是天才大学生,十六岁就大学毕业,学得还是数学,现在二十一岁已经在国家研究院混了快五年,消息来源很靠谱。
侯颖听了也是后怕。
舅甥两人对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讨论了好一阵,才挂了电话。
侯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十一点半,不由有些倦怠。
摸了摸烟盒,发现里头所剩无多,才想着抽一根提提神,没想到打火机也来给他添堵,打不起火星子来。他只好认命地走回头路,可没想到这路越开越迷糊,好些路段都十分陌生。侯颖都险些以为自己遇上鬼打墙了,好在他开了一段,总算看见一处服务区的指示牌。
车子要加油,他也得充饥解乏。到了服务区好歹能问一下情况,哪怕是见到个人影也能让他安心。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时间指向23:57:07,服务区里灯火通明,停车场上还停着几辆车,但诡异的是没有一点声音。侯颖惊讶,服务区的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还有这些车主在,不应该这么安静。
抓过手机和钱包,侯颖下车走向大门敞开的便利店。
“老板?”
“有人吗?”
“喂?!”
侯颖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应答,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觉得这一块灯光明亮的地方,比他刚才经过的没有路灯和车流的高速公路还要让人毛骨悚然!侯颖想着快点离开,胡乱拿了两包烟,又拿了个袋子装了几块面包饼干饮料和打火机,看着自己有些发抖的手和没有章法的胡乱举动,他没有来慌得更厉害,于是加快动作,在柜台上丢了一张红票子,小跑出便利店。
拉开车门,一气呵成地把一袋子东西甩入副驾驶座,侯颖插上车钥匙,一股脑钻回车中。
00:00:00
大地仿佛从沉睡中苏醒。
侯颖的车子堪堪在加油站停下,他喊了两声没人应答,于是自己刷卡加油,刚将注油口打开,他就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侯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见加油站的服务室内有个人在拍玻璃门,侯颖把注油管插上,走上前道:“老兄你这是在干嘛啊,被我吵醒了吗?这里怎么回事啊,店还开着连个人影都不见,你们不会是在拍什么片子吧?比如鬼片什么的。”
他说着,拉开服务室的们,室内拍门的人猛地朝他扑过来,侯颖吓得大叫一声:“卧槽!哥们有话好好说——哎,你属狗的啊神经病!艹,你还真咬人啊,妈的!”
侯颖大怒,捂着被咬破的脖子气急败坏地踹开那个人影。滴滴的油满提示声响起,侯颖一秒都不想逗留,看见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动手,他赶紧快步走开,扯开油管也顾不上把它插回原位,拉开车门赶紧走。
引擎声响起,侯颖还未踩下油门,便看见三三两两越来越多的人朝他走来,侯颖摇下车窗喊他们走开,但这些人像是哑巴一样,都朝他看来却不说话。侯颖只觉汗毛竖起,正要踩下油门,一个人扑上他的车前盖,有人企图从车窗伸头进来。
正是刚才把他咬了一口的人!
侯颖大怒,“有病!想抢劫吗?!还是想打架?!”
侯颖气得推开车门,下一瞬,那些缓慢移动的人,突然被上了发条一样,朝他扑了过来——
尖叫声仿佛成为一种信号,降临人世的新物种,开始享用他们美味的食物,直到他失去生机,沦为自己的同类——
末世,伊始!
第2章 生死极限
侯颖,男,二十五岁。
前往江城谈合作未果,在回叶城途中迷路,而后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险境。当他再一次睁开眼——
“!”
侯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一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一样,他慌张地左顾右盼,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睡在水泥地上。他站起来,迟钝地发觉脸和脖子发腻,随手一抹,竟然摸到了恶臭的粘水。他的嗅觉此时才睡醒,气味扑鼻而来顿时把他恶心地干呕了声,急忙找了水龙头冲洗了几遍,这才缓过来。
江海服务站?
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侯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察觉自己记忆有些断层——感觉就像宿醉醒来记忆力迟钝了一样,难受地甩了甩头,侯颖隐约想起自己在高速路上迷了路,就到服务区休整一下,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大半夜下来的,怎么一下子就天亮了?难道他睡着了?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抬手想确认时间,接着就看到自己的手表镜面裂得不成样子,指针停在十二点整的地方。也不知道被他砸到哪里,号称最坚固持久的瑞士手表也罢工不干了。
侯颖头疼,试探地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一时之间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他不适应地甩了甩手,企图甩开坏情绪,好在随后他就远远看见自己的车,这让他终于踏实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