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16节</h1>
苏峰河固然生气, 但发现其实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
至少, 乔大野不再自欺欺人。
至少,他已经开始要放下对公孙婧的感情。
苏峰河仍然和乔大野同组训练,他变得主动起来, 对乔大野大献殷勤。后者不堪其扰,寻了个机会对他警告:“你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看东方和他家那只鸡每天都看我们热闹, 还要武南那几个臭小子, 私底下还拿我们的事情打赌,你不觉得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苏峰河说:“武南他们是做的有点过头了。我看他们打赌, 赌我是用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才能追到你, 都没有人投一年, 只有小叶投了十年, 其他几个……所以,我用我全部积蓄投了, 你不要害我输了。”
乔大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捏他的脸,“老苏,你不会被穿了吧?”
苏峰河一动不动,说:“我问猴哥取经了,他说,你喜欢不要脸的。”
“我呸!”
乔大野恨恨地把手收回来了, 又哭笑不得道:“你这样,我真的吃不消。”顿了顿,他几乎是崩溃地道:“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默默喜欢吗?默默,暗中!”
苏峰河笑了,“我事后想了想,我能接受你和公孙婧修成正果,但是现在,你显然已经死心了。那我为什么不争取,难道,你要我看你再被随便什么人扯去登记吗?老二……你和公孙婧没结果,要是不接受我,那你就要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乔大野嗤了声,“你还真是和猴哥取经了啊!”
苏峰河低头看他,半晌才笑道:“反正,最坏也不过是,我陪你一起孤独终老。”
“你想得美!”
乔大野乍然听见这种称得上是情话的话,很是不自在,忙扯高声音骂他壮自己的声势,怎奈苏峰河早就看透了他虚张声势这一点,完全不为所动。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我?”难道这就是东方白常说的:我丑你瞎?
苏峰河看他满脸纠结,说道:“不知道,大概是你太懒,我背着你背着背着,就放不下了……这么说来,从你忽然训练勤快起来不肯让我背的时候,就发现我喜欢你了?”
乔大野被他点破,耳朵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他承认自己是挺混账的。
从前他和苏峰河搭档是真闹得挺开的,耍赖让苏峰河背了两回就成毛病了,逮着机会就让苏峰河给他当代步工具。他一颗直男心本不觉得有什么,可知道又一次他纯粹是被软体动物恶心到了不想说话,大概装睡的功夫太到家,苏峰河都没察觉到,带着他沿着海岸背着走了很久,才摸了摸他的脸遗憾似得带他回去。
那时候乔大野心里的惊涛骇浪不把海啸弱,自那以后他才察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恰当。
苏峰河又说:“那你没有疏远我,至少,你不反感我。”
他仿佛很欣慰似得。
乔大野不自然道:“老苏,还是别在我身上犯傻了。你看公孙,再看看我,真的……不会有好结果的。”
公孙婧仍然喜欢着乔一诚,哪怕她已经没有意愿和对方在一起,但这份感情仍然为他保留。乔大野不敢说自己比公孙婧长情,但也没有再去喜欢另一个人的心情了。也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他才会对喜欢自己的苏峰河同病相怜。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苏峰河重蹈覆辙,因为放手……真的不快乐。
苏峰河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只要……你陪着我。”
乔大野眉心跳了跳:“你不觉得难受吗?”
苏峰河笑了,“你应该学会享受被人爱,或许比起喜欢一个人,你会更喜欢被需要的感觉。”
乔大野:“……”
苏峰河说:“真的不要试一试?”
乔大野立刻摇头。
苏峰河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没办法了,“那我们就做好一起孤独终老的准备吧。”
乔大野:“……”
谈判破裂。
在镜湖山忙碌着,乔大野心里那点尴尬也慢慢褪去了,等他发现猴哥居然也拿一袋子宝贝跟在苏峰河后面,成为第二个押注“老苏一年之内能拿下老二”的赌局上下注的人时,真是无力吐槽了。
乔一诚恢复了记忆,乔大野当时心里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只默默希望公孙婧能真正迈过这个坎。
就算不是自己,他也希望公孙婧能够找到归宿,又或许……找到另一个愿意陪她孤独终老的人。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起来。
“要是有喜欢的人,别犯别扭错过了。”
乔一诚很是操心。
乔大野低喃:“赶都赶不走,谁管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好了,还是怎么,总觉得苏峰河那之后几天的笑容总是格外灿烂。他们仍然这么安稳地过着日子,等开始接手黄河基地编制军特种异能者的训练时,乔大野尤其爱和苏峰河较劲,在大家设的擂台之外,单独和苏峰河划了一道,要同他分出个高低来。
苏峰河乐得奉陪,这可就苦了手底下的特种异能者们了,还有人在背地里抱怨:“我们头儿是不是和隔壁的乔老大有仇啊?怎么别人都和和气气的,就他每次看见咱们都往死里整?”
乔大野有时候听见他们编排自己和苏峰河的种种恩怨,觉得好笑又格外喜欢听这种墙角。
倒是东方白有一次碰巧听见了,顿时投放一个十级嘲笑脸,“天真,太天真。”
乔大野眼疾手快地把这只唯恐天下不乱的鸟给抓走了,否则手底下的谈资换成自己和那谁的爱恨史,那他听着得多心塞?
夏去冬来,他们这么不远不近地相处着,某天,苏峰河很是闷闷不乐地来找他喝酒。
那是在镜湖山用凝结能量的果实汁液酿制成的,喝起来很容易醉人,乔大野留了个心眼,苏峰河劝三句他才喝一口,到后来越发觉得他居心不良。不过这年头刚动,苏峰河就不管劝他酒了,自己坐在那儿可劲儿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