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上过高中,比这些大字不识的兄弟们多喝了点墨水。
在周毅元来之前,他算是崔帮的二号人物,崔新成有什么事都和他商量。
不过,自从周毅元来了,他也不免有些靠边站。
听到大哥叫他,肖成强扶了扶镜框,说:
“大周的规划是好的,弟兄们的意见也有道理。只是要我说,咱们做什么选择,还得看看咱们是什么身份地位。俗话说贪多嚼不烂,又有句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们弟兄们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与其学着别人做买卖,不如把实际的钱掌握在手里更踏实,也更现实。”
肖成强这番话简直说进兄弟们的心里了,登时便有不少兄弟应和。
周毅元却被他说的一阵烦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也有句俗话说的好,叫烂泥扶不上墙。我看呀,这句也挺合适你们的。”
出于荣芳芳的建议,他才搭上了崔新成这条船。
本想着就着这块地好好干一场,甚至把荣薇他们黑的家破人亡,谁想到,这崔新成手底下居然有这么多鼠目寸光的弟兄!
真他妈让人涨气!
他也是一时气愤说漏了嘴,可对面的兄弟们立马不乐意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大周!”
“就是!看不起我们就他妈赶紧滚蛋!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以为我们不敢揍你丫的啊!”
“好了好了!都他妈别说了!”
崔新成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
他看了看周毅元,又看了看肖成强和其他兄弟们,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无法割舍。
“这事儿咱们先不定,再议!反正这块地对他们的意义大着呢,咱们晾晾他们,说不定能拿更多的好处!”
崔新成又瞅了瞅两拨人,叹了口气,手掌一挥,拍在了周毅元的肩膀上,
“毅元!别气了!来,咱哥俩喝两盅去!”
*
崔新成这事儿没谈成,一时之间成了周毅元的一块心病。
晚上躺在自己临时的窝里头,越想越生气。
再一想到白天看到的荣薇那张瓷白的脸,心里的痒仿佛蔓延到了身上,让全身都忍不住痒了起来。
周毅元实在躺不住了,站起来拨了个电话,听完了电话里头的女人又畏惧又软弱的声音,这才又躺了回去。
妈的,不就是女人吗?
我周毅元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就连你,迟早也是我的!
周毅元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粒,嘎巴嘎巴的嚼了个稀碎,
那声音脆生生的,就跟嚼人骨头星子一样。
*
第二天上午,一个苍白荏弱的身影出现在了旧厂房里,偷偷的四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迈着小步往其中一间屋子里走了过去。
对于昨天周毅元和兄弟们的龃龉,崔新成始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起床之后,便特意往周毅元的小屋去了。
“毅元,起了吗——”
崔新成推门就进,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周毅元随意铺着的床上居然躺着个年轻女人,细皮嫩肉的,正在周毅元的身子下不停的蠕动。
见到他进来,女人大声的尖叫了一声,连忙胡乱的抓起衣服床单往自己几近赤·裸的身上盖。
“呦,真是好兴致啊……”
一愣过后,崔新成了然的笑了,也没有出去,反而大喇喇的站在门口看了起来。
那女人是个瓜子脸,凌乱的长发糊住了脸,看不清长相,但看那细弱的气质,倒是有点像昨天见过的那个荣薇荣老板。
只是,荣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么随便就被周毅元叫过来,说不定是专门出来卖的。
周毅元见崔新成不仅没躲出去,反而看的饶有兴味,心里头不太乐意,但脸上到是没怎么显。
“这么早来,大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啥别的事,就是来瞅瞅你,没想到坏了你的好兴致。”崔新成说。
“我这个不是正事,什么时候来都一样。来来来,咱们有事出去说。”
说完,转头对那女人说,
“你今天先走,改天我再找你。”
周毅元拽过来衣服穿在身上,趿拉着鞋领崔新成出去。
崔新成也没反对,慢悠悠的转过身,
只是,转身之前,还瞅了一眼床上不断颤抖的女人。
等走出房门,崔新成这才问道,
“兄弟,刚刚那个小妮挺嫩啊,是买来的?”
“不是,”周毅元没有掩饰,
“是下面县的小学老师。这不我也无聊,就找她来逗逗闷子。”
“老师啊,真牛·逼!”
崔新成竖起了大拇指,
“我可还没搞过老师呢!”
说完,还一脸垂涎的看着刚刚那女人匆忙离开的身影,眼中满是意犹未尽。
周毅元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笑了,
“这有什么难的。改天我把她叫过来,给大哥乐一乐。”
说到这里,他声音压低,凑到崔新成耳边说,
“你不知道,还是个雏呢!干净着呢!我还没来得及动!”
“哦?”崔新成眼睛都亮了,“真的?不过,这种的如果睡了,会不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