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官也很怀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华博士,您被她蒙骗了,让我把他们抓起来用刑……”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故总要有人来负责,这俩人就是最好的背黑锅人选。
“够了!”华歆之突然发怒,虽然他平日是一个只知道研究的知识分子,可他毕竟也是三级异能者,“失去那么宝贵的实验体我不心痛吗?你们保护772号失利,要把罪名胡乱加到他们头上吗?这件事我会向上面汇报。”
廖长官很畏惧华歆之的地位,立刻点头,“是,你们走吧。华博士,我这就禀报城防军上层,我相信772号没有异能必然不敢贸然离开西北大营,他一定躲在里面,我们会封城搜查,请您放心。”
华歆之点点头,立刻跟军队离开,廖长官派人赶紧去城防军汇报情况。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段玉赶快进城。她不禁苦笑,“刚才吓得腿都软了,车子好重,抹油你来骑吧。”
竹子在车上吓得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大纸箱,似乎还在瑟瑟发抖。她坐到车斗一侧感慨,“我怎么就捡了一不争气的变异兽做宠物。”他们刚离开,城防军立刻封锁城门进行全面地毯式搜查。
把三轮车停到院子里,段玉瞅着已经破旧不堪的车子问抹油,“这车子陪伴我们好几个月,车灯早撞坏了,你看车轮都瘪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修车子。竹子怎么还在车上不下来?这懒货。”
她刚要拎起幻化成纸箱的竹子,一使劲却觉手臂坠痛,竹子怎么突然增加了一百多斤的样子!
就在这时纸箱痛苦地喊叫一声:“靠!”它立即变回大熊猫的样子不管不顾地从车上滚下来摔倒地上还跟个球一样滚来滚去,似乎很痛苦地喊叫个不停。
抹油如临大敌立即放出藤蔓挡在二人身前,“什么人!?”
他们这才发现车斗上多出一个箱子,而那箱子在竹子离开后竟然渐渐地变化,最终变回原样——一个缩成一团的男人!
这男人周身散发出腐朽的气味很是古怪,他身上的紧身衣有些破旧,脖颈处烙着一列数字:772。
正是在城外逃掉的实验体!段玉把竹子护在身后取出枪对准那人,“你就是华歆之的实验对象772号吧,还以为你刚才逃了呢,竟然躲在我的车上。”她很奇怪,看样子是竹子帮忙用幻化异能把这人变成了纸箱,可竹子为什么会帮他呢?而且竹子平时笨得很怎么突然能够把别人也变成其他东西?
772号虚弱一笑,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却不紧张,反倒是跟来了自己家一样放下心里所有负担,“我说,口渴,能不能给口水喝?”
“下来,把手抱到头上!老实点,只要我出门喊一声,守城军立刻过来抓你信不信?你把我的熊猫怎么了?”段玉已经打开枪的保险,可竹子仍旧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就是停不下来,竹子平时是没用,却是她的宠物由不得别人欺负。
772号跳下来夸张地扭扭腰活动筋骨,深吸口气露出陶醉的神色,“啊,自由的味道,真好。”
这个神经病!段玉和抹油对视一眼均这么想,外面就是守城军,他自由个屁!况且他手无寸铁也没有异能,怎么可能从他俩三级异能者手中逃走?果真是被华歆之那个变态做实验做得魔怔了?
“美女,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772号笑得很灿烂,他皮肤黝黑五官很有特色,长相并不俊美却很有男人味,唯独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他看向地上的竹子说:“回来吧金蚕蛊。”
他的话刚落音,一道金黄色的光突然从竹子屁股那里窜出来落在他的手掌中,竟然是一只人类大拇指粗细的黄金色虫子,肥嘟嘟的很可爱,背上有一队透明的翅膀,这虫子的种类她并不知道可能看出它没有变异呀?怎么会这么厉害能控制三阶的竹子!
772号笑嘻嘻地告诉他俩,“自我介绍,在下复姓欧阳,名盆栽,湖南人,23岁,未婚。我是一个蛊师,这是我的本命蛊,金蚕蛊。刚才迫不得已才金蚕蛊进入你家那只熊猫的身体里控制它把我藏好,要不然被那个博士再次弄到实验室我就挂球了。”
段玉觉得这人没有危险,不过他的身份和那虫子都很诡异,金蚕蛊蛊师什么的她也只是听过。那虫子飞行速度很快,她也不敢肯定一会动起手能不能瞬间制服这个欧阳……盆栽!
欧阳盆栽笑道:“别害怕,我不会对你们下蛊,请允许我在这里养伤,过几天我就走不会连累你们。”
段玉揉揉鼻子,“说得那么轻松,你没听见吗,那军官说会挨家挨户地搜,万一被查出来我窝藏逃犯怎么办?况且我们不认识你。你走吧,我也不会去举报你。”虽然跟华歆之是朋友,不过她不赞同他的做法,凭什么就要把这人拿去做研究?很明显欧阳同志不愿意。这人手段诡异,如果自己想去守城军那里检举,只怕还没出门就会被那条虫子毒翻在地。
欧阳盆栽见段玉和抹油没有杀他的意思,立即开始高谈阔论,先是夸段玉多漂亮气质独特什么的,可惜段玉不鸟他;然后他转换计策,倾情讲述自己的一生,小时候被迫吃下金蚕蛊多么悲惨、少年被人妒忌身怀重宝差点小命不保、后来被一些科研人员发现捉去研究所每天面对一群变态疯子被逼做肠镜……直到最后遇到段玉和抹油才逃了出来。
他离奇又凄惨的经历确实值得同情,而且这人口才卓绝堪比德云社郭老师,愣是用三个小时时间把抹油这木头疙瘩属性的人说的眼泪婆娑。抹油用仅剩的一只手握紧欧阳盆栽的手掌,“哥,饿绝不会叫人把你捉去!那人就是个疯子。饿感同身受。”抹油立即把自己和姐姐在黑煤窑的悲催生活和欧阳盆栽在实验室的不幸归结到一起,那就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压迫,他和欧阳算得上是有相同经历的人,自然产生无限的同情和愤慨。
欧阳盆栽也抹了把泪水感慨,“冬蔷啊,你要是个女孩一定特别好追,不像她,油盐不进。”平时女孩子都会被他的独特魅力弄得五迷三道,段玉竟然没反应,唉,没品位没情趣的女人。
段玉无语地看着勾肩搭背的俩人,“我可不会发善心,想要我收留你也行,我需要报酬。”
抹油眼圈红红的看着段玉,“他抹(没)钱,不奏似(就是)收留他几天么,叫他跟饿一起睡。”
欧阳盆栽也赶快点头,“就是就是,你看冬蔷多仗义,我会隐藏起来不给你们惹麻烦,如果真的暴露,你们就说不知道我的存在,反过来帮忙捉拿我就不会有事。报酬嘛,我的金蚕蛊威力之强你也知道,连那种疯子都眼馋,我暂时没有晶核只能用金蚕蛊帮你们治病疗伤。”
他立即让那神奇的虫子落到抹油的断臂处。那条断了的手臂并未得到医学救治,只是他们俩用酒精消毒纱布包扎一下,后来又受了伤再加上天气炎热有些化脓,没想到这虫子吸溜吸溜就清理了伤口处的脓水,看得段玉直反胃。
当她别过脸不再看时,身后传来抹油的惨叫声,叫的好凄惨啊……
看到抹油痛苦地夹紧双腿,段玉立即掏出枪对准欧阳盆栽的太阳穴,“你对抹油做了什么?”
他赶快解释,“没做什么!别激动听我解释啊。人体内都有一定毒素积存,如今空气环境更差,金蚕蛊不仅仅能下蛊害人,还能帮人把毒素吸出来当做它的食物消化,金蚕蛊进入冬蔷兄的体内帮他舒筋活血,是好事。只是……”
抹油摆摆手脸色惨白地打断欧阳盆栽的话,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饿抹似(没事)。”
至于抹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段玉一直不得而知,直到后来金蚕蛊这没节操的虫子也进入她的内体时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