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着慕青走后,又来到夫人身边如是说。
“我自然知道青儿不是那样的孩子。”夫人站了起来,“只是府里那么多人都看到青儿和这姑娘不清不白,在姑娘没醒之前,我若不做一点样子,人多嘴杂,不光这姑娘清白要被青儿坏了,连青儿也摘不了干系。”
“夫人说的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这孩子面善,虽不知为何会跑进青儿的马车里,但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且让人好生照顾着吧。”
“是,夫人。”
……
寒雪昏迷了两天才缓缓苏醒过来。
“啊,姑娘醒了,快去叫夫人和小少爷。”
很快,厢房里聚集了好些人。
寒雪刚刚苏醒,脑子还有些不清明,看到这么多人一时懵了,但是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夫人,她知道至少她是从寒三手里逃出来了。
“饿了吧,来,喝点粥。”
夫人勺了一勺子要喂她,寒雪受宠若惊,立刻亲自接过:“谢谢夫人,雪儿自己来。”
在夫人慈善的目光下,寒雪一连喝了三碗才停下来:“谢谢夫人。”
“好姑娘,要不要再来点?”
“啊不,谢夫人,雪儿已经饱了。”
“不要见外,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啊。”
“没有没有。”
雪儿简直受宠若惊,这夫人太慈善了,让她都有些不知如何拒绝。
她目光一瞥,看见了外间坐着百无聊赖的慕青,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使了一个眼色。
昏迷之后她就彻底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这里明显是这小少爷的家,也就是慕家,那夫人也就是慕家的当家主母,这人的母亲,也不知道之后这人怎么跟自己母亲解释他们的事情的。
慕青原本不想理她,毕竟这人害他无故罚跪了一夜的祠堂,但想到如果他不把话说清楚,母亲就会一直误会他们之间的事,那更是得不偿失。
于是他站了起来,来到她们面前:“娘,既然人已经醒了,您问问她,那天夜里是不是她自己跑孩儿马车里的,我们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
寒雪立刻就知道这人是把事情明说了,这样也好,若他们问,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之后她也是要离开的,若没问那就更好了。
想着就要顺着慕青的话应下来,然而夫人却突然道:“雪儿姑娘都晕了,后来的事谁知你有没有?”
寒雪:“??”
她看向慕青,慕青急得嘴巴冒泡:“不是娘?哪有您这样的!孩儿难道在您眼里是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吗?”
“为娘不知道。”
“亲娘嘞!”
后来关于慕青有没有趁人之危的事情雪儿不知道,但是她莫名其妙在慕府住了下来。
用那天夫人的话说就是:“雪儿姑娘你安心在府里养身子,这小子我自会替你收拾。”
然后慕青被拉走了,又莫名被罚抄了一本经书。
慕青摔了毛笔,对屋里悠然看经书的夫人说:“您这就是故意找借口想罚孩儿抄书吧?!”
“说什么呢,抄经书的事能叫罚吗?那叫修身养性。”
“孩儿不懂,您明明应该知道不是孩儿的错,为什么还要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留在府里,难不成她还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吗?”
“青儿啊,佛祖面前慎言。”
“娘!”
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喝了一口清茶,对慕青道:“你过来。”
慕青察言观色了一下,发现夫人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慢慢挪了过去。
“娘是不是教过你,遇见有困难之人能帮则帮?”
“嗯,但这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大半夜一个年轻的姑娘会冒险闯进一辆陌生的过路的马车,你没有想过吗?”
“孩儿……她……”
“当时街上无人,而你偏偏没有晚一点也没有早一点从那里经过,这就是缘分,既然是缘,遇见了又是在能力之内,总得帮一下不是?你看雪儿一个无依无靠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又何必冒着危险闯进你的马车里?”
慕青想起当时马车后面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口粮,起码得让人姑娘把身子养好吧。”
“孩儿知道了。”
慕青歇了声,坐回去继续抄经书。
寒雪在慕府住了一天,发现府中的众人对她很是友善,且都不用她做什么就把她需要的一日三餐沐浴等等东西都准备好了,这让平白受了别人招待的她很是彷徨。
第二天她就找到夫人准备辞别了。
无功不受禄,而且她自身都是麻烦,她不想把麻烦也带给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