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惊吓一样睁大了眼睛。
阮软不禁抬头望天。
在还是男子身份下如此自爆,大概是有点狠了。
军营里的大部分不知情男子大概都会避着她走了。
“所以……所以夫人也是知道的?”少年震碎的三观正在慢慢修补,他磕磕巴巴地问道。
阮软点头:“对,我知道她喜欢的是男人。”
此话一出,沈霁月先惊讶了一下,所以一开始面对她就那么自然,是因为夫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沈霁月接着道:“夫人自然是知道的,我刚刚是在为夫人出谋划策,所以才有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谋策?”丁逸果然被带偏了话题,自然而然加入了她们的话题。
在两人的帮助下,阮软悉知了今朝一切习惯。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要想攻略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
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在今朝面前刷脸,尽快让他想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于是接下来几天,整个军营的人都认识她了。
她正好赶上了为期半月的魔鬼练兵,训练挑选出新一批先锋营。
寅时练兵,将军一向会早一刻到达校场,而比他更早的是个蹲在地上哈欠连天的小夫人,无论将军怎么威胁都赶不走;
卯时列阵演习,小夫人坐在一边歪头睡着了,将士总是分神去看,被将军厉声呵斥;
辰时扛重木爬山,将军的身后哼唧哼唧地跟着个小尾巴,众人频频回头看,将军放慢了步伐迁就小尾巴;
巳时众人会跑到一条大河边,放下重木渡河训练,小尾巴不会泅水,将军冷下脸背她过河,众人纷纷窃笑;
午时就地捕猎自行寻找食物,找不到就要饿一整日,小夫人不用自己找,每个人把自己的食物分一点给她,最后吃撑倒走不动路引来众人的笑声。
午后实战对练,兵分两营对垒,小夫人在一旁为众人加油打气,双方士气都大涨,完全不甘示弱,打得难舍难分,酉时后以平局收场,众人搭营地野外过夜。
一日只有中午一餐,晚上再饿也要忍耐,小夫人半夜饿得睡不着觉,将军迫不得已偷偷带着小夫人到远离营地的地方找食物。
整整半月下来,众将士都锐变得越发有了锋芒,整个人也都瘦了不少,唯有队伍吉祥物一样的小夫人是肉眼可见的长了不少肉。
而所有的将士都能看出将军对小夫人日渐一日地好,在一些事上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
魔鬼练兵后不久,狄人一支轻骑奇袭进犯,战事突起。
军营四处号角黄烟,将士们早已习惯,熟练而井然有序地集合,盔甲盾牌声阵阵,训练有素地在将领的带领下出发。
阮软被号角声吵醒,慌张地起身穿衣走出帐篷,正好看见了赶过来的沈霁月。
“夫人,请随我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阮软四处看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撤离?我们打不过吗?”
“非也,起战事了,将士们去了前线御敌,军营虽有人留守,到底还是不□□全,将军命我带您撤到绛城。”
绛城是北地靠近胡地的边城,在涅槃军驻地之后,只要涅槃军不败,绛城就无忧,即使涅槃军败了,退路也是绛城,入了城门,狄军想要攻破城门也不是轻易的事情。
“你们都去打仗了,我虽什么也做不了,可也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啊,我不走,我就在营地守着等你们回来。”
这种危机时候今朝还记得派霁月带她离开,阮软确实很感动,可是霁月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之一,竟然就为护送她进城,不光让他少了一位虎将,也是在大材小用。
“可是将军……”
“你别听他的,听我的,我不走,要么你叫他把我绑了带走。”
“这……”
“小逸是不是也留在军营了?”
“是。”
“我去找小逸和他待一起,不要担心我,你快去吧,他问你就说我自愿的,他不会怪罪你的。”
“那夫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霁月内心也是关心着战事的,朝她行了一礼就甩袍上马,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霁月走后阮软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去丁逸的帐篷找他,因为不良于行,丁逸的身边常常会配有两名护卫,一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是方便照顾他。
因为和丁逸混得很熟,连他身边的两名护卫也眼熟,她进去的时候,两名护卫就守在帐门口,她习惯性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进去。
丁逸没办法上战场,每次有战事就会加倍努力地改良图纸,好让自己看起来还有点用。
阮软进去的时候丁逸就在绘制新的图纸,她看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尽量不打扰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软坐得都有些困了,迷糊间看到有人正站在丁逸身后,她心下一惊,正要说话提醒他,脖子上突然传来剧痛,脑袋一阵眩晕,昏迷前她想得是:死了不要紧,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然而等她醒的时候,她正被押在阵前,身后是凶恶的狄军,前方是熟悉的今朝一应人等,场面肃杀,黄沙滚滚,旌旗飘飘,两军相隔百米对峙着。
阮软懊恼地重新闭上了眼。
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成人质架在两军之前。
这太他妈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有人要说软软坏事了,别急,听我下章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