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带着阮软走出去很远,才停下来,看着阮软急不可耐的样子,才缓声解释:“冬青是你以前的贴身婢女。”
也是将军府因誓死不降最后被杀害的忠随之一。
忠魂不灭,异世相携。
阮软震惊:“我的婢女?那她……”
“嗯,和你一样。”
都是前世转生者。
起初他也没有认出来,毕竟他不会无故去关注一个陌生人长什么样,更不会想到,除了阮软还有其他人也一起转生了。
主要还是冬青如今的形象和前世在将军府时差了太多,头发短了,衣衫褴褛,脸也脏兮兮的,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意图,她脸上的灰脏大部分是她刻意抹上去的,灰头土脸,若不是她问了那句话,今朝也不会联想到是她。
“既然是认识的,那我们……”
阮软本来想说帮帮她带她走,可是想到什么,又顿住了。
冬青只是觉得她眼熟,其实根本没想起前世的事情,和她一样,只是转生者,她是因为和今朝相处了久了,又有精神共感,所以才能这么快接受,而他们目前之于冬青,完全是陌生人,突然上去相认,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殷勤,会被怀疑,引来她的警惕。
想明白之后,阮软就没再说什么。
今朝的做法是对的,不突然殷勤,但告诉她他们的住址,在他们还留在郾城的这段时间,如果她有难处,愿意的话会来找他们,而他们也可以在平时的生活中多照顾一下她。
前世她已经为将军府付出了生命,这辈子,若她愿意,他们会视她如挚友爱护,若不愿意,他们也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
冬青卖出了东西,而且得到了意料之外的二阶晶核,她高高兴兴地收拾了摊子,离开市集,去了公会。
她在公会交易处用二阶的晶核换了二十五个一阶晶核。
不同等阶的晶核交换比不同,最低一比十起步,但在外面自由交换很容易被坑,公会就相较公正一些,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在公会交换,这颗二阶的晶核是二阶后期丧尸身上所得,所以她换了二十五个一阶晶核,这个数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最高预想。
她本以为最多二阶初期,能换十二十三就知足了。
没想到那对客人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可能对于强者来说,这不算什么。
丧尸的力量普遍比人类异能者强,而且它们进化的速度也比人类快,获取晶核对于很多人来说依旧是一件难事,毕竟能站在强者之列的异能者数量终究还是少数。
末世两年来,丧尸越来越厉害,而很多异能者却还停留在一二阶,敌强我弱,杀不死丧尸,得不到足够多的晶核用来进阶,他们就会越来越弱,丧尸却在不断进化,到最后进入一个无限死循环中。
冬青也是死循环中的一员。
她是水系异能者,但天赋不好,这两年来一直在一阶中期徘徊,元素类异能在初期的时候本来就弱,没有多少攻击性,而水系异能尤其鸡肋,只有少数天赋型才能打破异能壁垒,成为强中强者。
而大多数水系异能者不能更进一步,最后就会沦为辅助,给基地生产干净的水源,或者加入生产队成为人体灌溉机器什么的。
冬青的异能顶多每天生产足够十几个人饮用的生活用水,加入兵团或者公会都不敢奢望,平时就在居住的那片区域卖水,生活还算过得去,也就不至于饿死的地步。
但最近那片区域来了一位比她强很多的水系,生意就那么点,被抢了一半客源之后她的生活指数直线下降。
今天那个人更过分地打着异能者越高生产的水对身体更好的幌子,把她剩下的几个客人也抢走,害她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来卖饰品。
但俗话说得好,祸兮福所倚,这不,能有今天这收获,还得感谢那人赶尽杀绝之恩。
二十五个一阶晶核,够她吃用很久了。
但她没有因此就想着坐吃山空,而是在心里做好了计划,十五个用来吸收修炼,五个用来买食物,剩下五个留着备用。
在这个世上,只有实力才是活下去的资本,她以往是没有条件,现在有了,自然是尽最大的可能提升自己。
哪怕只提升了一点,她也愿意去试。
规划好了接下来的生活,她在公会用一个晶核买了十斤陈米、一斤前天卖剩下部位也不太好的猪肉和一斤不怎么新鲜的青菜,其他更多的买了吃不完会浪费,主要是她也买不起。
她住的地方是一片旧矮楼,和别人合租一间房子,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和她一样没什么能力的低阶异能者,鱼龙混杂,为避免麻烦,她避开人群进楼,算着室友不在的时候回去,把买来的东西藏进自己房间的床下。
要是被人发现她突然有钱买东西了,还不知道怎么传她,烦都能烦死。
而她全程都没有发现,有两个人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了出租房才离开。
知道了冬青住的地方,阮软和今朝心里也有了底,就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商业区,又心不在焉地随便买了一点东西,就打算回别墅了。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他们的视野中。
在不算熙攘的商业区街道上,长得白白净净的小青年快步朝前走,脸上少有的带着不耐烦,他的身后一个身着红色小裙裙的小少女,像条火红的小尾巴,正委屈巴巴地小跑着紧在他身后。
青年头也不回地快速的说着什么,脸色越发不耐烦起来,而少女眼眶逐渐红了,却依旧跟在后面。
阮软看着新奇极了,遂停下了脚步,等着两人走进。
长得一脸白皮相的青年正是慕青。
今天出门时他故意甩开负责保护他的人,自己一个人在基地里闲逛,结果一不小心招惹回来一个狗皮膏药,黏在身后甩都甩不掉。
就特后悔。
没事把保镖甩掉干什么!
心里想着,他边加快步伐边抬手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