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清晨的纷争让君渊身心俱疲,他叹息一声,音平静而深沉,“我等葬了小五子后,也该走了。”说完,他走上前,试图爬上树梢取下小五子的无首之尸。楼舒玄也走上前,帮衬着君渊。
“生时沦为低贱之人,待到身首异处之时却能得驸马之亲手为其葬,”季雪禾的语气虽温和柔静,听着却着实充满了讽刺之味,“其间真为妙不可言,姐姐,是么?”
卓画溪不语,目光看向被取下的尸体,喉咙干涩下咽。宫女早已跪在地面,泣不成声。
楼舒玄双手捡起地面小五子的头颅,手臂带着颤抖。小五子脸部僵硬的安祥神情在惨白与淤紫的调和下带着一丝生硬的诡异让人难以直视。楼舒玄不自主地转过其头的方向,双臂绷直,不愿冰凉的头颅触碰到自己的胸膛,缓缓将头颅放于地面小五子的脖颈之处,合上了小五子的双眼。
“难道只是这样?将他放在这里,要是被蛊尸拖走吃了怎么办?”齐若月问。
“如此确为不妥,然则我们无火折亦无锹,只能如此,”君渊语气略带无奈道。
众人看着小五子的尸首,纷纷低下了头,沉默不言以表哀。除了何大人独一人走至一侧,眼神似带回避地不愿面对小五子,鼻息中的那一声“哼”也成为掩饰其心虚的表相。
“那人怎能如此?当真是寒了心,”见到何大人的模样,画梅也忍不住嘟囔了出来。
“事不关己,均如此,”卓画溪闭上眼,长吸一口气,道:“且他惯了高高在上之日,又怎会为区区一奴而落泪流伤。”
身侧的季雪禾听着卓画溪的话语,嘴角轻动,“姐姐身子可觉得好些?”
听闻季雪禾问候自己身况,卓画溪看向他,点头道:“并无大不妥,多谢。”
“时候不早,我等也该动身,”君渊看向不远处的明光,说道:“应当不远。”
画莲走上前,欲扶着季雪禾时却觉脚踝一阵生痛,酸胀之感,似扭伤一般。“哎,”画莲吱声出来。
“怎了?”画梅扶起画莲,“莫不是下树之时扭伤?”
“许是那样,”画莲牙咬下唇,道。
“既如此,我扶着你。”
即便依然受伤,画莲心中依旧系着一双目难以看清的季雪禾,“那季公子要如何?”
“我扶着他,你莫要担心,”卓画溪拍了拍画莲的手背,道:“你脚有伤,无需勉强。”说着,卓画溪手挽扶上季雪禾的胳膊,“走罢。”身侧的乌雀见得季雪禾眼有疾而不便的模样,懂事地跑至他身侧,一双小手轻拍季雪禾落下的衣裙上,似在安慰。
走了不知许久,面前的明光渐显,他们逐渐走出林间。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终踏出迷林的齐若月面向灼阳,双臂伸展。她正欲再向前走去,却听得侧面传来刀剑相碰交锋凌厉之声。
“君渊,你说的接应是不是那个?”齐若月抿了抿嘴角,手指向那两拨拔剑相向的人马,口中生涩。
君渊眯眼看去,虽看不清交战人之容貌,却能分辩得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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