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送了口气,转头看着身后的红龙。那头龙已经完全趴下了,好像准备睡觉一样。徽记仍然被它衔在嘴里,但是,它很快就在法师的注视下把徽记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然后看着罗宁,似乎在等着他把它拣回来。
“没别的办法了。”
在法师靠近的时候,那条龙依然低下头盯着他看。龙类的视力是很好的,而且动作也十分灵敏。在离它那么近的地方,如果它突然发难,罗宁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法师用达拉然丝绸把徽记包裹着捡了起来。由于在龙的嘴里待了好久,那东西表面还沾着龙的唾液。带着些许厌恶,罗宁把那徽记尽量擦拭干净。
徽记中心的宝石突然再一次发光。
‘格瑞姆巴托就在前面的高山上,但是从这里过去会直接走到堡垒的正门,那里防守严密。’
耳边传来的是克拉苏斯那单调的声音。“接下来我会为你们引路,让你们通过这里复杂的隧道前往格瑞姆巴托的下层。”
“你对这头龙做了些什么?”罗宁忙问道。
‘我跟他说了一些话,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赶快走吧,其他兽人迟早会来的。’
一些话?罗宁很怀疑,几句话就能让一头可怕的红龙失去抵抗能力?
“能不能告诉我你说了些什么?也许接下来如果我们再遇见……!克拉苏斯?克拉苏斯!该死!”
另一边已经结束了通话,罗宁不禁咒骂着。不知不觉,其他人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希尔瓦娜斯察觉到徽记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上前问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又和你说了些什么?”
法师深吸了一口气,想再行动前最后一次感受外面新鲜的空气。“做好准备,我们接下来……将进入格瑞姆巴托!”……
就在纳萨诺斯被带往囚禁地点的途中,他再次昏了过去。无可否认,这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那耐克鲁斯。他对他莫名其妙地痛打以及辱骂让纳萨诺斯很疑惑。和全身上下骨折的疼痛比起来,腹部的伤痛简直就是小儿科。在被铐上更加严实的铁链枷锁后,两个押送他的兽人离开了。被扔进监狱的冲击让他醒了过来,纳萨诺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手还能动。
“你应该砍掉我的手的,愚蠢的兽人。”人类嘀咕着,睁开眼。眼前是漆黑一片。他不看不到东西,但别人也看不到他。纳萨诺斯扭动着手,艰难的从鞋子夹缝中取出一根铜丝,撬动着枷锁的钥匙口。忙活了五分钟后,枷锁被打开了。人类吃痛的用手去抚摸全身上下的伤痕。咬着牙,将骨折的地方复位,然后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现在需要休息,同时思考是什么事情让耐克鲁斯这样对他,毫无疑问,肯定和他有关。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这句话像魔咒一般闪现在纳萨诺斯的脑海,又像是线索。那个兽人的语气,失望远大于愤怒。他为什么不惩罚其他人,惩罚那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大发雷霆的兽人?
‘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情吗?’纳萨诺斯的脑海中费力的想着。一点一点地往回想,他又想起那个跟耐克鲁斯窃窃私语的兽人。当时他以为这个兽人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耐克鲁斯,却又因为自己在场,所以只选择了只告诉耐克鲁斯一个人。或许还有另一个推测,他汇报的消息也和纳萨诺斯有关。
是什么消息呢?难道葛罗特被抓了?不可能,自己早就已经和他分开了,除非葛罗特脑子有病冲其他人大喊自己是间谍。而且说实话,纳萨诺斯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别的同盟了,自己和死亡之翼之间的事情也已经告诉给了耐克鲁斯。那还有什么?
“龙!”纳萨诺斯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想。红龙女王!的确,自己在这里除了死亡之翼和葛罗特外,如果还和第三个人有关系,那么一定是阿莱克斯塔萨。人类记得葛罗特之前说过,红龙女王怀孕了,那么她也应该诞下了龙蛋,按道理来讲,耐克鲁斯应该感谢自己。可他却对自己痛打了一番……
“难道,红龙女王生下不是龙蛋?又或者说,新生的龙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