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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的清醒对地上的人来说来得有点晚,他的手背上那只被用来当作打斗工具的漂亮手表已经惨不忍睹,蓝宝石镜面有了细小的裂纹,一如那人破碎的面孔。
钨钢表带的接扣也在持续的重击下变得松散,秦远默默地摘下手表,用曹景的帕子将其包裹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他扶起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靠在他身上的曹景:“谢谢,如果你没有及时阻止我,今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曹景一脸担忧:“没事,有没有哪里受到伤害?如果你受伤了那可怎么办啊,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随便负伤了。”
他们的对话言语之间一点也没有想要关心地上混混的意思,秦远看了一眼这个好像在刚刚的斗争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同伴,默默的握了握僵硬的拳头。
他只是怕自己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太上头,从而导致自己做下一些收尾会很麻烦的事情,基于这个想法他才决定接受曹景的好意。
而秦远也从始至终未曾想过如果今天失手将人打死会不会受到来自社会的审判。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早在当年混迹于那条阴暗的松石街时,他的手就再也没有干净过。
曹景将手机稳妥的放置在外套的内口袋里,长时间的摄像过于耗电,让手机背部都集聚了烫手的高温,隔着一层外套贴在曹景的心脏处,这种炽热实在的感觉让他不觉有些欣喜。
这样就好像握住了秦远的把柄一样,牢牢掌控他人的感觉太让人激动,虽说秦远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按部就班的跟着他做好的剧本往下走,但无论出什么意外他想他都有能力将其完美解决。
秦远没有回答曹景的关心,而是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反问道:“你不害怕我吗?我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曹景有些失笑,他没想到秦远坚毅的外表下竟然还隐藏了一颗脆弱的心,这让他更加怜惜这个高壮的男孩。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的好阿远,你看看那个女人。”曹景将手放在了秦远的后颈上,示意他看向女人离去的方向。
“你可是拯救了一个脆弱的、受尽了欺凌的无辜女孩啊,我为什么会害怕做了好事的你呢?”
秦远没有注意到后颈上正传来一阵舒服的温度,他只是抿着嘴唇,好像在潜移默化间从心底里认同了对方的说法。
他这是在保护无辜的女孩,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眉头逐渐平缓的动作显而易见,曹景观察到了秦远的心情正在渐渐放松,心想这只暴躁的狼犬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安抚。
手机的铃声恰到好处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氛围,曹景的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到好事的怒意,拿出手机的动作多了一些不耐烦。
不太熟悉的号码让他想起来了些差点被遗忘的东西,他低垂着眼帘按掉了颇为悠扬的铃声,又拿起手帕轻柔的抹了抹秦远早已经被擦干净了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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