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若是私底下讨论事情,往往会加个隔音罩,以防泄密或是打扰到他人。可是来客栈的,毕竟都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谈,人人都喜欢凭借这地方听到个什么消息。
沈淮南安静地坐在窗边,喝着酒,感受到些许的灵气在自己的经脉中微微荡漾开来,酒的醇香弥漫在口齿之间,果真不愧是招牌酒啊!耐心地坐在作为上小酌了片刻,果真听到了一些修士开始高谈阔论了起来。侧耳一听,便听到天承学院的名字。
虽说天承学院有意隐瞒,但是最终还只是拖延了几日。如今,两名不到18岁的少年将天承学院一干天才干翻后,扬长而去的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此刻,一名身着劲装的老者便与众人谈论这件事情。只不过,显然他对天承学院没有任何好感,言语中满是讥讽与嘲笑。
终于,一名少年忍不住与这名老者呛声了:“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一派胡言。”少年上身只着了一件简单的背心,露出了紧实的肌肉,肌理分明,非常漂亮。
轻轻地冷哼声在客栈内响起,四个字四个字读起来掷地有声,清楚得很。听到这十二个字的老者便停下了与众人调侃的话语,狠辣的眼神紧盯着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一派胡言。”在那背心少年身旁坐着的另外一名少年手摇折扇,又再一次重复了之前背心少年的话。只不过相较之前背心少年的冷哼,此刻他读得自有一番风度,即便是冷嘲,其依旧摆着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比起那背心少年张扬在外的气势,折扇少年的气势潜藏于内,也越发深不可测。
老者毕竟年长,行事也越加周全。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那两名少年,突然阴冷地说道:“好啊,帝都这么多年来,从来还未曾这般热闹过。天才这么多,老夫总归要小心些。但是老夫也是头一次遭人这般说话,可否请两位小儿说说老夫的话哪里有错了!”老者打的一手好算盘,天承学院的学子断然不会讲丑闻往外传,而那两位打败天承学院的少年断不会为了此事而出面为天承学院说话,至于他人,又有几人能了解事情经过。
听到老者的话,背心少年重重地将酒杯放下,站起身来。此时人们才发现,背心少年长得很高,如今站在老者的前面,竟活生生地高出一大截来,从上往下看,气势颇为惊人。
背心少年紧盯着老者:“天承学院可不像你口中说的那般窝囊,那次天承学院的天骄们都未曾现身。”说罢,再次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将原本放置在一旁的酒杯重新拿起,猛灌了起来。
老者先是被少年恐吓得有些说不好出话来,待少年走远之后,方才大幅度喘了喘气。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朝着那背心少年说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天承学院的弟子罢!如此沉不住气,天承学院也不过如此。”说完,又狠狠地猛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
听到老者的话,背心少年喝酒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后便沉闷闷地不说话来。倒是一旁的折扇少年,摇晃的扇子微微一顿:“原来老人家所谓的依据都是这般来的。当真是……”他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后十二个字又轻轻地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胡说八道、胡言乱言、一派胡言!”
“你……”老者听闻此话气势全放,竟是一名金丹期三层的修士。此刻他怒目圆睁说道:“你个黄毛小儿,今日你不说出个明白来,老夫是断然不会让你走的!”他此刻早就笃定面前的两名少年就是天承学院的学子!
“不让我走?”在这片全然针对他的威势之下,折扇少年竟然站起身来,从容地走至老者的面前,手中的折扇一收,微挑,一点。老者的身体就如同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地上。在老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又将折扇利落地打开,在空中响起啪的声音,伴着他那陡然冷然的声音:“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