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被巨大的恐慌攥紧心脏的感觉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由紧张到放松,再到惊恐——上天入地的起伏也不过如此。
沈池卿眯起眼睛,“你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戚乌没伸开手,只是仍然握紧了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襟口袋里。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又含了三分期望:“那个法阵,我们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沈池卿不安更甚,加重了语气朝他吼。
戚乌的瞳孔颤抖着,声音轻到成为了气音:“因为路易已经来过了。”
他抬脚,向着法阵走过去,临到头了却不敢放下那只即将落地的脚,好像法阵的那头不是密室出口,而是万丈深渊。
太恐惧了。
如果出去之后见不到路易怎么办?
他又摸了摸被自己好好放起来的一小缕衣物碎片,还有那枚沈池卿送他的吊坠。
坠子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粗糙,里边原本像是细碎星光一样的通透斑点也干涸了,像是失了最后一份力量。
他能感知到吊坠中原本应当是有些力量的。
或许,路易用了这些力量来打败那怪物,等他一出去就能见到那个小恶魔扑楞着翅膀飞过来要鱼吃。
他一定要问问那小家伙到底是怎么避开前便那么多个令人反胃的屋子,他的运气也太好了。
但是运气好又能怎样呢?反正之后他就跟在小家伙的身边,做他最好的手下、最忠心的仆人、最称职的暗恋者,那样小家伙的好运他也能沾染一些。
他拼了命让自己放松、别想太多,旋即终于迈进了法阵。
久不见光的眼睛一时被照得有些难受,戚乌却还是强撑着睁开双眼,四处搜寻,贪婪的不愿放过每一寸土地。
没有。
他的脸像是麻木了,做不出表情,嘴角却不听使唤地向下撇着,眼眶也在发酸。
“你出来了,其他人呢?”
清冷嗓音响起,戚乌僵硬的抬头,看到闻渊站在他前方不远处。
对方的模样和声音很是不匹配,像是刚刚赶到的样子,总是一丝不苟梳得精致的发型明显有些垮了,额角渗着汗水,呼吸也很是急促。
戚乌回头,另外三人一个接一个地也从密室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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