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青微愕,就见茶色的半透明车窗里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背脊笔直,手搁在方向盘上,干净的白衬衣,指尖夹着一根袅袅的烟,而一旁烟灰缸已经堆了小小一叠烟头,似乎在这坐了好几个小时。
听到车外声响,他按了下车上某个按钮,就见车门缓缓开启,而他扭过头来,目光笔直地落在江幼青身上。
念雪向江幼青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看来他守这里半个月,其实是想来找你,那你上车说吧。”又左右看了一圈,道:“我给你放哨。”
江幼青有些犹豫,但想起这几天搁在心里的要事,她还是进了车厢。当她落在座位上以后,端坐的霍歧川手一摆,车厢门啪地合上了,严严实实。
关了门窗的车像一个密室,相邻的男女谁都没看彼此,霍歧川目视前方,面色一如既往深沉难测,而江幼青瞧着窗外的树影,一言不发。
缄默的时间越来越久,空气渐渐绷紧起来,江幼青终于有些不自在了,她敛住心神,想起那件要事,说:“那天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别买那块地。”
霍歧川仍然目视前方,声音无波无澜,“为什么不能买?”
“那地有问题。”——某夜她无意听到江妙玲给老陈打电话,那块地的真相她全都了解了。担心他不相信事态的严重性,江幼青加重语气补充道:“有大问题。我亲耳听见的。”
霍歧川终于转过脸来,他的目光深邃而犀利,像要将她洞穿,须臾他淡淡一笑,凑近了她,“上次我问你,你却没有回答,但其实,你确实是关心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