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媛媛第一次听见霍歧川说害怕,虽然这两个字对于霍歧川来说,有着非常浓重的违和感,好像霍歧川天生就不该害怕任何东西,可是当霍歧川端着酒杯,凝视着画中的女子,说出自己很害怕的时候。
薛媛媛又知道,这一定是肺腑之言,至少在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在担心。
霍歧川清晰地知道,知道江幼青是那样一个别扭的人,至少五年前,经历了那么多刁难,她也顶多就是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终其一生,不过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就算是对后母和妹妹可以狠心,但是谁都知道,如今江家掌权的,一直都是江渊,至今回想起来,想起自己用江渊坐牢来威胁她跟自己谈谈。
霍歧川还是觉得自己无比卑劣。
这五年,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其实如果江幼青一直不回来,霍歧川一直可以这样下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在走秀的会场上再一次看到聘婷袅娜的江幼青,比之五年前似乎更添风韵,霍歧川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时间倒退回五年前,在医院的走廊上,霍歧川想说的话其实是,你能不能嫁给我,不是因为奶奶,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可惜。
晚秋的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如雾如烟晕湿万物。
江幼青坐在窗前,看屋外飘摇的雨景,自那晚霍歧川给她打过电话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她只能寄希望于霍歧川的话不是真的,然而,这个想法在几天后逐步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