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个女人,可谁说女人就没有追求人生价值的权利?
是,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快三十了,听起来似乎已经不再年轻了,可谁说年龄就是女人必须贬值的根本?
她没有一个非常稳定的工作,难道是因为,开工作室,兼职做老师,偶尔做做设计,这就不算是工作了吗?
归根结底,这些人身为女人,却从心底从未真正瞧得起女人。
她没再理会麻将馆老板娘,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代沟,说再多也难沟通。
她扭头看陈月娥,说出自己最后一番话,能说动最好,不能,就当她对这个小时候经常抱着自己的善良阿姨临别的一番真心话吧。
“陈阿姨,也许现在这些话你听不进去,但我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学唱戏,第一句唱词竟然不是我妈妈教的,而是你教的,我唱出来第一句明明都不在调上,但是那天你哭了,一半是为我高兴,一半是因为,你觉得戏曲在传承,你说你看到了生命的流淌。”
“陈阿姨,如果你还记得曾经那个哭泣的自己,你就不该忘记过,那时上进的感觉。即便哭都是一种力量,我记得,你也曾经是台柱子,那风华绝代的照片,现在还被外公摆在最显眼的位子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曾经拥有过的,难道真的可以这么容易就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