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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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莲知道他在等自己问什么,麻木地开口问:“你脖子上带的什么?”

“你问这个?”宴君安手指轻抚上那铃铛,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这是阑舟与我交换的定情信物。”

穆婉莲看着笑得荡漾的神经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打算离开。

她才往前迈开一步,发现那柄剑还拦在那里。

嚯,还不让走。

“好看,好看,很衬你。”穆婉莲面无表情捧哏,“祝你们幸福安康,和谐相处,永结同心,白首到老”

穆婉莲说顺了口不过脑子,等脚下的剑鸣声放大,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踩了雷区,连忙闭上嘴巴。

既然觉得那人不可能同自己在一起,又成天想尽办法要和那人创造相处机会,穆婉莲觉得这男的怕不是个受虐狂。

她站在原地想找些别的话补救,正抓耳挠腮之际,脚下剑的虚影忽然消失,下一秒,叩门声响起。

穆婉莲回头看了眼宴君安,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就朝门口放大声音:“进。”

宴梦川走进才发现二位师叔都在,连忙恭敬行礼:“穆师叔好,宴师叔好。”

“你们先聊,我还有些旁的事物要处理。”穆婉莲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温柔的笑容,款款走了出去。

实际上她的脚步飞快,生怕宴君安这神经病又想到什么新主意为难她。

“穆师叔又漂亮了。”目送穆师叔走远,宴梦川喃喃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穆师叔是自己崇敬的师叔,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

宴君安并未斥责,只是漠然开口:“何事?”

“那个天元宗的子林师兄来找秦师弟,我同他说秦师弟在闭关。”宴梦川连忙回神,恭敬说出自己的困惑,

“先前三百被发狂的灵兽追赶,是子林师兄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了师弟,我看师兄脸色不好,像是在发愁,就想替师弟帮帮他。”

宴君安颔首表示清楚情况,道:“他既然帮了三百,你们给他回礼是应当的。”

“仙门大会在即,大家能愁的无非就几样,不是没买到丹药就是没挑到趁手的法器,我看师兄还用着宗门发的旧剑,就想着帮他买一个,去珍宝阁寻了许久却不知道要买什么。”

珍宝阁的东西品类繁多,且各有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侧重,像寻找趁手法器这种大事,他们这些入门没多久的小辈当然不懂,都需要向师父或者家长请教。

他还没有拜师,碰到棘手的事情的时候都会来求助小师叔。

“我记得珍宝阁有一个灵器,好像叫宿机伞,你可以买来送他。”宴君安思付片刻道。

这东西宴梦川每回去珍宝阁都能见到,因为价高挂了好久都没有人买,却没想到居然能被小师叔记住,看来是个好东西。

但他站在原地,还有些迟疑:“可这宿机伞只是灵器,并不是法器,送给子林师兄是不是不太好?”

宴君安的手指在案台上点了点:“送礼不在贵在精,宿机伞与他的灵根相和,虽是灵器也可以当作武器使用,他拿去暂时做个过度,也不影响他日后使用其他法器。”

问清楚具体功能,宴梦川连忙应下,一面小小声对自己说:“可是平白送人东西,人家并不一定会接受,要好好想个理由。”

这问题虽然令人头疼,还不至于去问小师叔,他只是嘟囔了一嘴好让自己好好想想,却没想到小师叔居然真的回答了他的话。

“他手上有楚阑舟的东西,对他没什么用,你去找他,就说是我要的。”

这件事宴梦川也听说了,楚阑舟种了一架子茄子,结果被世家弟子哄抢,闹出了不少笑话,却没想到念虚宗居然也派了人。

这东西没什么用处,小师叔提出要这个估计就是在帮自己找理由,宴梦川很是感动,觉得小师叔亲切,忍不住朝他分享自己新听到的逸闻:

“先前我见庵主对花铃颇为喜欢,想多买些铃铛送她,但不知怎得,藏宝阁说存货全都被一个人买走了。”

这笑话实在好笑,他再说时也忍不住笑意,虽然宴君安在场他不敢放肆笑,但也偷偷弯了眼角,

“那铃铛就是个美丽废物,到底是什么钱多烧得荒的傻子才会想到买断花铃哈哈”

他说完想悄悄观察宴君安的反应,抬起头,瞥见小师叔戴在脖子上的铃铛,笑容凝固在脸上:“师叔怎么也戴着花铃,好巧。≈ot;

宴君安垂眸望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宴梦川却整个人都吓得抖了抖,暗骂自己问完就走就是,为什么偏要多嘴讲这样一个笑话。

难不成这花铃当真有什么特殊之处是自己不知道的?不然小师叔为何要把它戴在脖子上?

宴梦川看着宴君安这铃铛,觉得当真和自己当初给庵主的那个像极了。

哪怕在这种紧张的情景下,想到庵主,他都有些难过,如今世道都在传楚阑舟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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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主先前也说自己特别想开个庙,希望她行走江湖之时别碰见那魔头。

被惦记着别碰见自己的楚阑舟正倚在窗边喝酒。

“官人在看什么?”看楚阑舟又在盯着远处发呆,春分托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问道。

那男人几乎夜夜都来找楚阑舟,给了春分足够的危机意识,春分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他不在的机会,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要与楚阑舟贴贴。

当年能陪她喝酒的人散得散走得走,楚阑舟也懒得管凑在自己面前的春分,自顾自地喝着。

她抿了一口,道:“在看那座塔。”

春分知道她指的什么,他并不觉得这座塔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他看到楚阑舟感兴趣,连忙迎合道:

“那里是楚家祠堂,建造得倒是十分精巧漂亮,不过我觉得那铃铛有些多,也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反而不好看了。”

而且楚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春分每每路过听到铃铛声,都会觉得瘆得慌。

“确实。”楚阑舟接话道,“他们有给死人挂引魂铃的习俗,楚家一共有三千一百四十二个人,所以一共挂了三千一百四十一枚引魂铃。”

这是春分没听过的版本,春分敏锐地抓住了楚阑舟话语里的漏洞,“怎么还少一个铃铛?”

楚阑舟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春分猛然意识道,面前这人好像也姓楚。

他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灌了一口酒:“原来如此。”

看来楚阑舟买下这里,难不成是在慰藉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那里奉着我的魂灯。”

春分重重又将吞进口里的酒咳了出来,但也不敢在楚阑舟面前吐,硬生生把酒又呛回了喉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您来这里是想来守着自己的魂灯?”

“那里头的魂灯是假的。”楚阑舟嗤笑了一声,道,“我的魂灯早就丢了。”

“丢,丢了?”春分的声音更抖,默默把酒杯放下,不再碰了。

他有点后悔今天缠着楚阑舟了。

得知了魔尊这样的大秘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活不过今晚。

魂灯只有世家弟子才有,里头锁着一枚精血,极其重要,所以都放在最隐蔽的地方,或者是足够信任,没人够得着的地方,比如各家族的祠堂。

“我丢的。”楚阑舟依稀有点丢魂灯的印象,不过也不太确认自己把魂灯丢在了哪里,于是敷衍道,“许是做了太多恶事,怕有人诅咒我。”

春分想问你魂灯放在祠堂不比你到处乱丢安全许多,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足够多了,生怕又问出点东西出来,索性不再问,而是转了转眼睛四处观察了一圈。

观察到那男人不在,春分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斜倚在楚阑舟面前,压低声音道:“官人,夜深露重,奴家帮官人暖暖身子呀。”

“深夜出宗,你想去哪?”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宴君安皱了皱眉,掐诀的手停了下来。

掌门轻摇着折扇,唇角带笑:“你是否还清醒?”

“”宴君安沉默地回过身接着掐诀,似乎是想把他当空气。

如果宴君安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还真不能拦住他,掌门眼皮一跳,也不装风雅了,道,

“你这几日做了许多荒唐事。宴家不赞成能理解,但宴家同意。有传言说你在渡情劫。”

若是宴君安一个人荒唐也就罢了,整个宴家会陪着宴君安一起胡闹很能说明问题,各式各样的猜忌也多了起来。

宴君安皱了皱眉,原本掐好的剑诀在他的手中散开。

如今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就只有宴君安最有可能飞升。

楚阑舟是很强,但毕竟孤木难支,如果宴君安真的想杀她过情劫虽困难却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看宴君安的动作停住,掌门露出了一个万事尽在掌握的笑容,慢悠悠地开口道:“师弟,你不妨给师兄透个底,你急着去找楚阑舟,到底有何谋划?”

他还未说完,在看清宴君安之时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等等,你脖子上带的什么?”

掌门不可置信,又看了看他的手腕,问:“你的佛珠呢?”

宴君安不太想理会掌门,但掌门问了他想展示的东西,于是很耐心的解释道:“定情信物。”

“你”掌门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铃铛,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罢了。”

“嫁出去的师弟,泼出去的水,希望师弟以后有事没事别出门,在家好好相夫教子。”

距离仙门大比只剩下月余, 琐事繁杂,念虚宗作为第一大宗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次比赛的开展地点,每日都得与各家族探讨各项事宜具体应当如何执行。

中途, 掌门夹带私货, 将那六千灵石的账单和联姻的事情一并说了。

他?时机掌握得很?好, 先将楚阑舟的信拿出去, 再说的宴君安,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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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了与各家族因为账单的事情产生嫌隙,二来也不至于让他们听到消息后太过惊悚。

他?的盘算是对的, 果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 六千灵石的事情被轻轻揭过,议会堂陷入了沉寂。

“须得去劝。”沉默许久,终于有个?长?老忍不住,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道。

“你说的有道理。”掌门深感赞同, 摇了摇折扇道, “那你说,谁去劝?”

座下又是一片沉默。

掌门十分有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眼见?台下鸦雀无声, 干脆自己下了决定:“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如就定个?日子将他?送走。”

“可”

掌门昨夜就做好了决定,说得很?是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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