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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我父亲买了这医馆里的药,回去吃了之后就?倒下了。”王大富的儿子眼睛乱瞟,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自己的证词,说到最后才有?了点勇气,声音也?放大了几倍,好像声音大了就?能掩饰心虚一般,“对,我父亲、我父亲都是因?为吃了这个女人的药才会变成这样的!”
王大富的儿子身材壮硕,站在原地挥舞手臂的样子有?些吓人,而蹲在他?身边的女人身形瘦小,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汉子的身边,更显得无?助。
“你再想想,有?没?有?说错什?么。”楚阑舟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却吓得那汉子后退一步。
王大富居然在这个柔弱的女人身上看出了令人胆寒的威严之感,后退一步之后才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说:“不,我、我没?有?说错。”
“人证物证确凿,你可还有?何要狡辩?”官员气定?神闲,待王大富说完了人才慢悠悠开口道。
“王大富不是吃了我们药导致的。”楚阑舟语气笃定?,她缓缓站起身,“因?为我能求如意娘娘显灵,治好王大富。”
“说大话也?得有?个限度。”官员还未说话,跟在他?旁边的侍卫就?已经受不了开了口。
“欸,不要着急嘛,给这个人一个机会。”官员看着楚阑舟,摆了摆手让侍卫闭嘴,对楚阑舟说,“你既然说你有?法子治好王大富,不如就?在这里治好他?。”
楚阑舟眼眶红红,像是极不舍一般从?柜台上翻找出一袋包好的药:“这是如意娘娘看我辛苦特意赏赐给我的,就?只?有?一袋,能治好他?的病。”
楚阑舟这里倒是没?装,她是真的不舍。
灵药能治凡人百病没?错,但价格是真的昂贵,她一小小内门弟子,一个月也?就?八枚中品灵石,单是她手里这一小包,就?花了她半枚。
侍卫看着官员点头,便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药,走去庙里的厨房煎药。
楚阑舟目送那些侍卫拿着药离开,表情十分凄怆。
楚阑舟这几日救了不少人,他?们都对如意娘娘和楚阑舟感恩戴德,见到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又看楚阑舟如此?伤心,连忙安慰道:“楚娘子,我们都去帮你盯着,绝不让他?们有?动手脚的机会!”
“楚娘子,虽然这是如意娘娘好不容易赏给你的药,但你拿出来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什?么屋子来着,反正就?一定?会给自己积阴德的。”
楚阑舟被人七嘴八舌安慰,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她回过头看向那还坐在位置上的官员。
他?依旧在笑,看来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此?时他?不相信也?无?所?谓就?是了,她会让他?们全都相信的。
很快药被煎好,护卫亲自将药液喂进王大富的嘴巴里。
官员坐得远,只?看到王大富还躺在床上,嗤笑一声道:“你看这也?没?“
他?的声音却被群众的叫喊声打断。
“如意娘娘显灵了!”
“如意娘娘真的给了仙药!”
在一片欢呼声中,王大富竟然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刚才只?是不能动并没?有?失去意识,知道发?生过什?么。
他?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面向楚阑舟,竟然就?这样跪了下来,冲着楚阑舟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楚娘子没?有?卖赖药,她那时是真的救了俺的命嘞!楚娘子,您又救了俺一次,俺这辈子已经报不完了,来世俺化成牛也?好狗也?好,都要报娘子的恩情!”
原本还淡定?坐在一旁想看楚阑舟的官员早就?骇得站了起来,他?指着楚阑舟,手指颤抖:“妖、妖术。”
楚阑舟笑道:“这可不是妖术,这是如意娘娘的赏赐。”
“楚娘子,你刚才让俺买的药俺买到了!”那官员还要说话,一个小伙子冲上前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药包,“官印的戳还盖着呢!俺特意让他?们拿了一个最完整的给俺。”
侍卫拦着不让他?进来,楚阑舟却不顾阻挠,从?他?的手中将这药包接了过来
楚阑舟从?柜台里摸出一袋子药,放在台面上,道:“这是我们药堂里的药。”
楚阑舟将那个小伙子买来的药像众人展示,官印完整,没?有?拆封。
她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个药包分别拆开,倒在纸上,递给众人传阅。
这些老百姓虽然都没?有?什?么文化也?不懂药理,但他?们都是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植物好坏还是能分清楚的。
官府卖的药材味道腥臭全是虫眼,而楚阑舟的药却十分干净,还散发?着清新的草药气息。甚至不用?请专业的人来,他?们自己都能分清好坏。
眼看周围的议论声变大,那官人面红耳赤,坐也?坐不住了。
“如意娘娘若是当真有?你说的灵验。”官员面露狰狞,手指着楚阑舟,让侍卫们去抓她,“那就?试试看,你落难了,看看你如
', ' ')('意娘娘会不会来救你。”
众侍卫冲楚阑舟而来,楚阑舟站在原地,并未动作,眼看就?要被侍卫们抓到。
就?在侍卫们碰到楚阑舟的一瞬间,忽然被一阵力道掀开。
宴君安穿着一袭白裙,突兀出现在庙中,‘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1,美?得仿佛不是此?间人,只?一出现让众人都看呆了眼去。
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这美?人朱唇轻启,就?要开口。
宴君安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不为人注意的地方攥紧了手。
楚阑舟给宴君安编纂的台词太过羞耻离谱,宴君安沉默半晌,硬是没?能说出口。
他?沉默,众人也?都不敢说话,只?有?楚阑舟看见他?发?红的耳垂,知道他?这是又害羞了,害怕他?因?为害羞崩盘,忙站出来帮他?圆场:“大胆,竟然敢直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如意娘娘座下第一仙姑。”
众人被楚阑舟提点,才知道自己盯着仙姑的行为有?多冒昧,害怕惹恼仙姑,各个都垂下眼睛,但仙姑太美?,他?们还是悄悄用?余光瞟她。
楚阑舟看到没?人在他?们了,站在宴君安身后小声给他?鼓劲:“加油!小公主,相信自己!”
宴君安:
宴君安叹了一口气,将手平摊开,手心向下。
无?数银线从?他?的指尖涌出,刹那间笼罩了整个庙堂,最终隐入众人眉心消失不见。
宴君安本就?生得好看,配上宽松的裙裾,美?中还带了些英气,真就?像个美?娇娘一般。他?的衣摆随着风微微摇晃着,就?像是昙花盛开,美?得惊心动魄。
寻常百姓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庙堂里的众人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都跪了下来,大喊神仙显灵。
楚阑舟其实也?没?看到过,她怔愣地站在原地,琉璃般的眼睛微微睁大,瞳眸里还倒影着宴君安的样子。
她心想,宴君安真就?像个小公主,不仅像,还是其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在众人叫喊声中,只?有?一道声音尤为突出,那道声音语气平淡,却又如隔云雾,让人难以分辨性别:“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看见第二遍。”
楚阑舟本以为他?真的要学女音,没?想到他?还能玩这一手,有?些失望。
有?了如意娘娘的支持,疫病解决容易了许多,楚阑舟和宴君安又接连忙碌了一个月,才终于将镇子还原到了以前的平和生活。
在回宗门的路上,楚阑舟与宴君安并肩而行,宴君安不爱说话,走在路上也?十分文静,他?对待楚阑舟的态度如往常一般冷淡,楚阑舟却觉得自己同宴君安的关?系近了一点,高兴地同他?搭话。
“你之前那一招叫什?么?”
“这不是法术,只?是一些小伎俩,我用?了穆家?的返魂香,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可以造梦。”宴君安认认真真解释道,“我给在场所?有?人都造了梦,好人造美?梦,给这几个坏人造了噩梦,这几日他?们估计都会在梦魇中度过。”
说着说着,宴君安耳根微红,道:“返魂香你若是想要,我可以送你几瓶,它很好用?的,有?很多修士拿它造梦”
第一次送礼物的宴君安十分不熟练,硬生生说了一堆好处,却没?听到身旁人的回应。
宴君安的耳根更红,鼓起勇气看楚阑舟,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漂亮!”楚阑舟向来直率,宴君安既然问了,她就?把自己的心里话一骨碌全捅了出来,“我当初就?不该取名叫如意教,应该叫倾城教或者是绝色教,如今这个教派的名头却是辱没?我们小公主了,欸欸,你怎么走了?”
宴君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楚阑舟,之前的如意教,不扮成女孩子也?可以吧。”
没?想到被看破了。
表面为了完成任务实际上为了看小公主扮女生的楚阑舟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自知理亏,悻悻然闭了嘴。
如意教是楚娘子做的,仙姑是宴娇娥当的,整件事一点念虚宗的影子都看不见,十分隐秘,无?人知晓。
楚阑舟原以为自己做事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当晚宴君安就?进了刑堂。
楚阑舟看见宴君安就?预知了自己的命运,颇为忐忑地等了许久,却没?人抓她,但吊着的刀子比直接落下的刀子更加磨人,楚阑舟成天觉得坐立难安,就?连修炼都无?法集中注意。
等到宴君安从?刑堂出来,楚阑舟终于忍不住,买了点礼物想去找宴君安询问情报,却没?想到走到半路便遇见了他?。
宴君安看见是她微微颔首,解释道:“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楚阑舟露出一副你莫驴我的表情,问:“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宴君安道:“我自己进去的。”
“你没?事吧?”楚阑舟吓得手里的东西都差点落在地上,还
', ' ')('是宴君安扶了一把,将东西还给了楚阑舟。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事有?何不妥,皱眉道:“凡君子行己立身自有?法度,我既然做错事情就?应当受罚,旁人是否知晓并不重要。”
楚阑舟看着他?,有?点崩溃:“那如意教怎么办?”
“我说服了掌门,如意教并没?有?什?么危害世人的行为,他?并不会插手。”
楚阑舟:“”
楚阑舟站在原地,她寻常和秦星源在一起,互相陷害互背黑锅是常事,所?以她实在不能理解宴君安自己给自己上杆子找处罚的行为,最后才说了句:“宴君安,你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楚阑舟带着满脑门疑惑走了一路,这才发?现自己买的礼物居然没?递出去。
她拍了拍脑门,连忙循着之前同宴君安分离的方向寻找。
宴君安还呆在原来的地方,只?是被几个修士围住了,声音很大,像是发?生了什?么争吵。
宴君安的后台那么硬,她还真没?见过一个除了自己之外找宴君安麻烦的傻逼,好奇地走上前去。
那几个修士来势汹汹,将宴君安围在中间,语气也?十分嚣张:“听说你下山去救了那些贱民?”
楚阑舟只?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眉,这几个修士是掌门那套仙凡有?别理论坚实的拥趸者,被最近的混战冲昏了脑子,自以为傍上掌门就?可无?忧了,也?不想想宴君安什?么身份,想见掌门就?能见到掌门,他?们这些保不齐混一辈子混到死?都不能单独见掌门一面。
这些修士认为自己比那些凡人高人一等,凡人是草芥虫豸,天生低贱,所?以也?爱用?贱称指代那些人。
宴君安站在原地,楚阑舟看出他?现在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他?还在纠正他?们的措辞:“这些凡人是百姓,不是贱民。”
“哈哈哈,你还想着帮他?们说话呢?怎么,你不会也?想同那些贱民一样吧,混在凡人堆久了小心沾上他?们身上脏臭的气味。”
宴君安像是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不可交流一般,转身就?想走。
他?想走,那些修士却不想放过他?,站在他?身后嘲笑道:“细皮嫩肉的,人楚阑舟说的没?错,你还真像个小公主。”
≈ot;人家?是公主,你们算是什?么?臭虫?≈ot;宴君安还没?说话,楚阑舟就?先冷笑着推开那几个拦路的修士,走进了修士堆中。
楚阑舟那会儿正处于人嫌狗憎的年纪,叛逆得很,经常视宗门规矩为无?物,毕竟这世间很少有?人能讨厌到楚阑舟这个程度的,这也?导致她不凭借家?世也?能在众修士面前闻名,甚至知名度不亚于宴君安。
那几个修士不理解宴君安的家?世,楚阑舟的威慑却是实打实的,他?们被楚阑舟平白无?故骂上一句,却并没?有?暴起,而是谨慎道:≈ot;楚阑舟?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ot;
“你说没?有?关?系?”楚阑舟笑眯眯凑上前,冲着那修士的鼻梁就?是一拳,“现在有?了。”
那几个修士是谨慎不是包子,被楚阑舟一打就?要还击,几个人很快混战成一团。
楚阑舟平常在宗门里野惯了,以一打十不在话下,哪怕被围攻也?不落下风,很快便将这些修士揍得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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