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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所以清心道长才动了念头,想要与暮剑阁联姻。」
南宫星沉吟道,「峨嵋派掌门不论男女必须是出家修道之人,断绝俗世才能
心无旁骛,那么凌崇以选婿的眼光来看,顶天也不过是出师后闯出一片天地的江
湖游侠,无家无业,决不可能让孙秀怡生活得幸福安康。反观白若云,接掌暮剑
阁十拿九稳,背后既有四大剑奴镇守,又有商道白家的财力,未来可期,若是孙
秀怡资质过人,以白若云的大局之力,保不准还会让峨嵋赚去一个当家母。」
唐昕点头道:「这联姻的确有百利而无一害,峨嵋与唐门割据蜀州武林多年
,谁能拉到暮剑阁这个盟友,将是决定大局的转折。如今天下太平邪道衰微,门
派争斗没了掩护,办起事来可是麻烦得多。我们唐家其实也不是没动过联姻的念
头,无奈门中派系繁多互相暗中牵制,反倒比峨嵋慢了一步。」
「孙秀怡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南宫星皱眉苦思,随口问道,他心底始终觉得峨嵋这一系列行动中隐藏着什
么尚未显露出痕迹的秘密,而如今真暴露出来,他又觉得不该只是孙秀怡这一个
私生女这么简单。
「听齐秀清的意思,孙秀怡知道的清清楚楚,在众人面前一直是温柔乖巧的
模样,只有与清心道长私下单独相处的时候,才显露出任性撒娇的一面,那样子
只怕凌崇也没见过几次。」
南宫星抬手揉了揉眉心,又问道:「凌崇这人呢,齐秀清说了多少?」
唐昕显然问的事无巨细,当即答道:「她一直心仪的是另一位师兄,入门又
晚,对凌崇了解不多。都是些肤浅印象。此人样貌英俊,生性风流不羁,虽是大
师兄,却早早就宣称无心入道,不会接掌门派。经过一次情伤之后,与师父派去
照料他的孙秀怡迅速坠入情网,据说就在去年年底,私下订了终身。齐秀清虽未
说明,但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二人多半已经有了私情,孙秀怡元红不在,这只怕
也是她最后下定决心忤逆父亲和掌门私奔的原因之一。」
「奇怪……」
南宫星不解道,「照说清心道长对门下弟子应该十分了解,凌崇正是为情所
苦的时候,他怎么会舍得派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去照顾这么个风流种?」
唐昕道:「我也觉得奇怪,问过后,才知道这位凌崇虽说是个孤儿,在峨嵋
的地位却着实不一般。清心道长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当时的峨嵋掌门你可知道
是谁?」
南宫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概是觉得对唐昕已经无须隐瞒,道:「你可算
是考对人了,我当然知道,我不光知道她当时的法号叫做天绝,与江湖另一个有
名的道士称天绝地灭,还知道她俗家姓名叫做岳玲,是川西岳家的后人,有个
妹妹叫做岳珑,她投入峨嵋带艺出家,正是因为妹妹与妹婿双双死于非命。当时
峨嵋式微,岳玲武功又高,半年便接下掌门之位,收了一堆比她不小多少的名人
弟子,清心老道便是其中之一。连续参与几场武林大事,重振峨嵋声威之后,她
毅然将掌门之位交出,从此不知所踪。我没说错吧?」
唐昕凤目微瞪,讶然道:「你对峨嵋上一代的事,怎么反倒如数家珍了。」
南宫星微笑道:「因为她如今正是我如意楼西三堂的总管,我见了她,可都
是要叫岳姨的。」
「什么?天绝师太……还俗后去你们那里做了总管?」
唐昕这下瞪圆了眼睛,着实吃了一惊,「她当年,不是……不是和狼魂斗的
挺厉害的么?」
「这其中的事我将来问清楚了再讲给你听,你先告诉我,凌崇和天绝师太有
什么关系?我怎么没听岳姨提过这个徒孙。」
唐昕定了定神,道:「那可到奇了,凌崇正是天绝师太在后山闭关时捡来的
孤儿,她做掌门虽然一贯严厉苛刻,在江湖上也以狠辣着称,可对一个婴儿终究
还是硬不起心肠,几乎当作了自己孩儿来对待,甚至早早定下了下一代大师兄的
身份,交给爱徒清心亲传武功。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地位,凌崇才能在门规森
严的峨嵋派中依旧不改拈花惹草的风流本性。清心道长对他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
,但真出了事,肯定还是要悉心照料的,最佳人选,自然是温柔体贴的孙秀怡。
」
「这可真是送羊入虎口。」
南宫星摇头笑道,话刚说完,面色突然微微一变,一条不甚清晰的线突然浮
现在脑海,将此前从未注意过的角落恰好连接进这一团乱麻之中,他低头托额,
目光闪动,掌心不觉便捏住了一把冷汗。
唐昕发觉有异,忙问道:「怎么了,小星,你想到什么了?」
南宫星抓过她纤秀柔荑握住,稳住语气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
唐昕皱眉道:「什么?」
南宫星彷佛不太确信,略一犹豫之后,才道:「清心道长对徒儿的管束如何
?」
「虽不比天绝师太,但也算是极为严格。」
唐昕蹙眉答道,颇为不解,天绝师太收纳了许多带艺投师的门人,本就只能
严加管束,清心道长门下却大多是寻常路数的弟子,自然可以宽松一些。
「那他堂堂一个掌门,若真不想让凌崇耽误了自己女儿,拆散他们不说易如
反掌,怕是也难不到哪儿去吧?」
南宫星肃容道,「他一个做父亲的,明明先前一直放任,为何却在最后给女
儿定下了别家的亲事?」
唐昕并未想到此处,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万一,这桩逃婚事件,从一开始就在暗中推波助澜的人,正是清心道长本
人呢?」
唐昕吓了一跳,道:「这怎么可能,他这么做……除了给自己女儿背上骂名
,还能有什么好处?」
南宫星伸出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缓缓道:「我只是猜测一个可能性,未必就
是真相。如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大体清楚,如果逃婚事件真的只是一步棋,
那么,对应白家的白天英、春妮,唐门的唐行简、唐行杰,你不觉得峨嵋这边只
有个田灵筠,有些说不过去么?」
「那还能有谁?」
唐昕寻思道,「灵秀五娥中也没什么出挑的人才,宋秀涟与田灵筠显然已经
濒临闹翻,齐秀清绝无可能,剩下一个孙秀怡,她当日压根就不在白家,如何参
与应变?」
南宫星直接道:「我方才不是刚说过,万一推波助澜的人,正是清心道长本
人呢?」
「他贵为峨嵋掌门……」
唐昕开口就要反驳,话到半截,却又顿住,半晌,才颤声道,「是啊,一派
掌门,自然就不会有人先怀疑他!」
南宫星沉声道:「天道行事总是会先做出惹来嫌疑最少的局面,驱使棋子之
余,往往还要额外备下几层弃子用来丢卒保车,丢车保帅。暮剑阁事件中,春妮
一个小小丫鬟,并不受人瞩目,白天英人缘极好,当年又是以长子身份让出阁
,不露破绽,岂会有人怀疑到他们二人头上?最后事情失控,白天英遭弃,将春
妮保下。唐行简为道贺而来,又一直热心帮忙,白家上下对他只会感激,岂会怀
疑,最后借你之手弃掉唐行杰,也一样顺利脱身事外。」
「由此观之,峨嵋派田灵筠做出遭到凌辱失身的假象,既把峨嵋派置于受害
方,又把自己也装扮成受害者,哪儿还会有人第一时间起疑。但以田灵筠的武功
心机,显然不够资格作为谋,至多,也就是个用来掩护的弃子。」
南宫星手指重重一敲桌面,道,「嫁女儿这么重要的场,清心道长却偏偏
恰好有事不能同行,带着弟子嫁妆绕了一个圈子,仔细一想,不正是为了撇开与
逃婚事件的干系么?到时候一旦事情有变,田灵筠早已坐实了背叛师门的罪名,
他下手清理门户,弃掉田灵筠,稳稳保下自己,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
唐昕勉强跟上思路,质疑道,「清心道长不是天绝师太的弟子么?天绝师太
还俗后,不是加入了你们如意楼么?看起来如意楼和天道绝走不到一路去,那他
们师徒……」
南宫星一抬手掌,打断道:「你莫要忘了,这次来追杀我的天道内鬼,不正
是西三堂治下的弟子么?我先前还在想上报的环节究竟哪里出了纰漏,如今看来
,只怕最大的纰漏,就出在岳姨身上。」
「你连西三堂的总管也怀疑上了么?」
唐昕咂舌道,「你要是猜对还好,猜错的话,可是会惹来内部猜忌动荡不安
的吧。」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道:「这不过是猜测而已,我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起码注意到这个可能性,总不是坏事。」
唐昕细细梳理一遍,轻声道:「那么,按你的猜测,这个计划应该是这样。
清心道长提出联姻,暮剑阁答允,逃婚事件成为暮剑阁中行动的障眼法。唐行简
带人送来贺礼,间接为春妮送上阴阳透骨钉。除掉白天武,嫁祸白天雄,最后由
白天英顺利接掌暮剑阁。对么?」
「大致如此,只是最后白家得利的人,未必就是白天英。因为从死前的话来
看,白天英可能并未彻底加入天道,天道不可能真的由他笑到最后。一定还有一
个隐藏在暗处等着坐收渔利的人,这人我最近怀疑是白天雄,可他在白家抢着承
担罪名,几乎是自惹嫌疑,儿子又是个疯子,无人接班,再加上以春妮的身份,
不太可能和他作才对。除非……」
「除非什么?」
南宫星皱眉道:「除非春妮的身上还有秘密,让她肯心甘情愿的将果实送到
白天雄嘴里。」
唐昕摇了摇头,道:「白思梅最恨的只怕就是白天雄父子,一切的起因不就
是白若麟么。他们作,应该是你异想天开了吧。」
南宫星笑了笑,道:「江湖上的事,谁知道呢。再说,为了利益,摒弃过往
恩怨临时携手作的,不也比比皆是。」
唐昕不甚认同的抿了抿嘴,道:「可惜即便当时他们的计划就是如此,咱们
也推测出的太晚了,事情早已起了太多变化,现下咱们的麻烦,不还是照样一筹
莫展。按你的说法,不久就要到城中的清心道长也是他们那边的,这可有的头疼
咯。」
「只要藏住了兰儿兄妹,咱们暂时就还能稳住阵脚。」
南宫星苦笑着摇了摇头,「剩下的,就看咱们何时能有把握在聚来的江湖好
汉面前,揭穿方群黎的阴谋了。」
「真等到的么?」
唐昕提醒道,「莫忘了那个白思梅可是认得凝珠的,他们这次在千金楼动手
应该只是试探,等到试探出了结果,怕是就要由白家人带着找上门去了。你的好
兰儿固执起来驴也牵不走,可白若云呢?他能违抗家中长辈的意思么?」
「所以不能等到那时。」
南宫星抚摩着手臂上的绷带,道,「亏得你帮忙,我的内功已经运转顺畅,
明天一早,我就能出门行动了。」
唐昕面带红晕掩口吃吃笑道:「可不能算我的功劳,真辛苦的那位,这会儿
还在那屋子里躺着呼呼大睡呢。」
「她辛苦,你也一样辛苦。」
南宫星笑着顺势避过了先前的话题,转而说些闲话,免得唐昕为他的伤势担
心。
唐昕倒也十分乖觉,掩下了眼底的担忧,妩媚一笑,娇声道:「那要是辛苦
,我可宁愿天天在你身边辛苦一夜。」
口中说着,身子便跟着贴了过去。
南宫星侧目望她一眼,道:「我经脉中的烦乱已经消解的干干净净了。」
唐昕抬头白他一眼,指尖当即在他胸前戳了一下,娇嗔道:「难道就非得你
运功过度,才……才肯碰我么?」
「那怎么会。」
南宫星忙道,「我只是怕你倦了。」
「还早得很。」
她在春樱般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双臂蛇儿般缠上他的身躯,火热的胴体
隔着轻薄的布料贴在他的身上款款磨蹭,细声道,「你下午的阳精大都给了她,
难道忘了,人家这里……还等着给你怀娃娃呢。」
一边说着,素白小手一边引着他的大掌按在了胯下,温热的掌心将那里一压
,唐昕便舒畅的呻吟一声,螓首软软搭在他肩上,有气无力道:「其实我一直忍
着呢,去审问齐秀清的时候,方才跟你说话的时候,都一直忍着呢,忍得……忍
得那里都在发痛。」
南宫星颇有几分惊讶的感受着布料中那块柔绵之处透出的湿热气息,道:「
你泄了少说也有六七次吧,莫非还没喂饱你么?」
「只有鸟儿进进出出,精水没吃到多少,怎么能饱。」
唐昕面红耳赤,一副的确一直忍着的模样,娇喘着在他耳边道,「再说,我
看你弄唐青,弄得越狠,心里就越来劲儿,下头……下头就一个劲儿的出水,看
你把她弄酥了骨头,我的精神头反倒又上来了。要不我为什么等不及你去亲自审
问,抢着赶紧把活儿干了。不就是……不就是想再要你么……」
她的酥胸在起伏,腰肢在扭动,就像是不服气唐青勾搭男人的本事一样,浑
身上下都逼出了一股娇媚入骨的滋味,浑圆结实的大腿紧紧夹着他的手臂,臀部
竟忍不住前后轻轻摇摆起来。
柔软的秘处,摩擦出湿润欲滴的触感。
看到南宫星滚动的喉结,她满意的探下手,在他裤裆上用力的揉捏,轻喘道
:「来嘛,不要管什么内功,我是女人,我要你单纯作为一个男人来弄我,狠狠
地弄我,把我灌满,满到发涨,满到溢出来……」
嗯……如果唐昕每次都会露出这一面来的话,南宫星可能会考虑以后次次请
唐青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