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程应了声，但是还是睁着眼睛看着戚沐阳，“你不躺着睡么？”
“我看会书，一会趴着睡一会就行，”戚沐阳像模像样地拿过一本肖程的书，“你知道，我睡得久了，反而更容易没精神。”
戚沐阳也会午睡，但一般就睡个半个小时，睡久了之后反而更容易想睡觉，其实这也是大家的通病，就看个人能不能克服。很显然，戚沐阳是无法克服的人。
肖程自然是了解戚沐阳的，所以乖乖闭上了眼睛。其他人都是用叠起来的书当枕头，可是他的枕头是戚沐阳的大腿，那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所以肖程很快就睡了过去。
注意到肖程睡着了，戚沐阳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给他带个小毯子或者外套了。虽然现在天气热，但人睡着之后，体温是偏低的，所以睡觉的时候还是盖着东西比较好。眼下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给肖程盖，戚沐阳只能放弃了。
明天要带件外套过来，戚沐阳这么想着，认真地开始看肖程的笔记。
看会书可不是戚沐阳敷衍肖程的话，他是真的打算看会书再睡的。
肖程是学校公认的学霸，上辈子的时候就经常会有人在知道成绩之后，说肖程是天才啊经常跟着戚沐阳混还能考那么好什么的，但戚沐阳比谁都明白，肖程的成绩好，不是他天才，而是他本身智商不低而且还那么努力。上辈子戚沐阳围绕着白若转的时候，肖程也会因为担心他围绕着他们转，直到被戚沐阳恶声赶走之后才会回家，而戚沐阳每次很晚回家的时候，总能在楼下注意到肖程房间的灯还亮着。
这家伙就是这样，戚沐阳和学习两不误。
无声地笑了笑，戚沐阳拿出肖程的英语书，戚沐阳其他语数英三门主课里，英语是最差的，所以要是要和肖程上同一所大学，英语必须要好。
当然，英语是最差的，也不代表其他几门课好到哪里去……
人一直保持同一个资质，手脚肯定会麻，所以感觉到脚麻了的时候，戚沐阳也没在意，直接把书收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托着肖程的脖子，让他换了个姿势，同时也活动了下脚。
肖程重新躺到戚沐阳腿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拿脸蹭了蹭戚沐阳的大腿，那一刻，戚沐阳觉得自己的腿才是真的麻了。
戚沐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是满脸高兴地跟在白若身后，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白若还是很冷淡得不理他。戚沐阳心想没事啊，谁让我喜欢他呢。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就是第五天的时候，白若忽然回头对他笑了，说：“戚沐阳，你喜欢我吗？”
戚沐阳高兴地点头：“喜欢啊，超级喜欢！”
白若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胸膛，戚沐阳还处在被喜欢的人摸了的幸福中，就看见白若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手上一个用力把他推了出去：“那你就为了我去死吧！”
“戚沐阳！”
才刚被白若推出去，又被一个人推了回来，戚沐阳怔忡见转头，就看见了肖程被撞飞的样子。
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橙子……
“戚沐阳，戚沐阳，小花？”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戚沐阳猛地睁开眼，刷地抬头，然后看见了一脸担心的肖程，他忽然喉头一阵哽咽，猛地伸手抱住了肖程。
肖程连忙抱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还在他背后轻轻拍着：“没事了，做噩梦了吧？”他刚刚醒过来，看到戚沐阳睡着了，因为姿势的原因，从他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戚沐阳藏在臂弯里的睡颜。肖程想着戚沐阳反正没醒，那趁现在偷看下没事吧？
结果还没多久，就看到戚沐阳的唇开始抿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哪里还顾得着偷看，连忙坐起来叫他。
那个梦境太真实，让戚沐阳就像回到了那一天，肖程死在他怀里的样子太深刻了。戚沐阳抱着肖程，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眼见去上厕所的同学们要回来的，肖程拍了拍戚沐阳的肩膀：“好啦，你先放开我啦。”
“我要是不呢？”戚沐阳把脸埋在肖程的肚子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肖程心想你要是不放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啊，就怕被同学们看到你又要不开心了：“那，”肖程纠结了会还是说，“那你抱着吧。”
“噗。”戚沐阳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他放开了肖程，说，“我突然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没事啊，我愿意。”
看了肖程许久，最后戚沐阳扶额一笑：“你啊。”真是被你打败了。
“你……”
肖程还想问他刚刚做什么噩梦了，但看到同学都回来了，便只好不提了：“我要去厕所。”
“好。”戚沐阳站起身，活动了下腿，“我也去。”
“哦。”
等到走到半路，肖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要和戚沐阳一起去厕所？！也就是说要和戚沐阳互相看对方的那啥？
小时两个人玩得好也不觉得有啥，长大了懂事之后，戚沐阳也不跟他玩了，也就不会一起上厕所。但现在，要跟戚沐阳一起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