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下手。
皇后为太子排除异己,也没道理从淑贵妃身上找突破口。燕王如今还在镇国寺带发修行,要三年后及冠才还俗。
她应该对付的人,是刚刚立下战功的二皇子秦王。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自己的好日子才过了一个月就到头了?
陆初筝气喘吁吁地在玉芙宫附近停下来,抬头看向左侧的玉芙宫大门。
皇后从里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嬷嬷,一个大宫女,还有凤鸾宫的管事太监。她的脸上不见半分笑意,反倒很惊惶并且愤怒的模样。
有种被人算计的憋屈和愤恨。
身为皇后,会把情绪放在脸上必定是乱了分寸。
须臾,皇后坐上步辇回凤鸾宫,让开的禁卫再次站回原位,如雕塑一般守住玉芙宫大门。
“殿下……”春杏拉住她的袖子,嗓音里染上哭腔,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先回去,不可如此莽撞。”
皇后好容易抓到淑贵妃的把柄,此时闯了进去说不定会惹下大祸。
跟过来的宫女和小太监缩在一旁,没敢上前帮忙。
陆初筝偏头,视线从春杏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扫过,若有所思。
皇后刚才离开的表情,让她觉得很不安。
失去淑贵妃的庇护,自己往后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她不熟悉历史,但也知道公主的命运,是没法自己掌握的。
耐心等着皇后的步辇拐过弯,陆初筝甩开春杏的手,再次往前跑。
冲到玉芙宫门外,耳边听到“锵”的一声脆响,禁卫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横过来,离她的脖子不足一寸。
陆初筝刹住脚步,低下头看着那柄长剑,心扑通扑通乱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原主在宫中素来都是横行霸道,从未有人敢如此以下犯上。
“殿下!”春杏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脸上的血色褪尽,哆嗦伸手拽她,“殿下,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先随奴婢回去吧。”
“公主留步,淑贵妃意图谋害十六皇子,罪证确凿,皇后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守门的御前侍卫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再进一步,别怪刀剑不长眼。”
陆初筝抬头看他。
男人穿着近卫的甲胄,山一样挡在她面前。
这事真的有古怪。
他是皇帝身边的近卫,皇后根本不可能指使得动他,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无人授意就敢这么拦着自己。